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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德有损,触犯律令,估计会被贬到地方当个小官?”
“应该吧。”
6骁百无聊赖,视线投向窗外,大楚不设宵禁,虽已入夜,但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他视力极好,瞧了会儿画糖画的摊子,目光转开,倏地一凝——
如果他没看错,站在暗处的,应该是谢琢和他的那个护卫。
谢琢系着素色的披风,两人手里什么都没拿,不像出来买东西,也没有左顾右盼地等人。
更像是单纯站在那里。
是在看热闹?
莫名的,6骁直觉有两分奇怪。
沈愚又闲不住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跟6骁说最的消息:“这群言官,饭吃到一半全不吃了,搁下筷子,一个个都赶着回去写折子骂人,真不愧是他们!”
6骁问:“那个告状的小姑娘呢?”
一边问,他一边再看往窗外,已经找不到谢琢的身影了。
沈愚回答:“被御史中丞领走了,御史中丞虽然骂人骂得狠,但我爹说他是个好官。想来今晚,那个小姑娘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崔玉英跟随御史中丞下楼,被蹭伤的掌心仍在火辣辣地疼。临上马车前,她不由拎着裙角,在左右的人群中望了望。
那个人不在。
弯腰坐进车内,她伴着马蹄和车轮声,想——
从此以后,这次相逢便是她不可与人言说的月下一梦。
若日后能得见梦中人,她定会告诉他,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御史台有风闻奏事之权,第二日,弹劾翰林院五品待诏杨严的折子就堆上了御案。
不多时,宣平坊胭脂铺买卖的契书,以及另一份落着杨严名姓的田产契书,一一都被搜了出来,另外还从杨严妻子的房中,找出了两根沉沉的金簪。
银钱相合,正是崔玉英已逝的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奁产。
此案定下,没有杨严狡辩的机会。
谢琢到翰林院点卯时,同僚几乎都在谈论这件事。
“杨待诏虽然平时吝啬银钱,但真没想到,他竟会是此等谋夺孤女财产的人!
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说杨待诏给崔家姑娘相看的,不仅是个赌棍,欠着一屁股债,喝酒后还喜欢动手,他上任妻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时常被打,生生折磨死的!”
“这心肠……就没想给崔家姑娘活路!
幸好崔家姑娘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