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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民们齐声呐喊呼应。司令严肃地点头回应,然后把自己挑选的七名女子统统叫上甲板。这些都是甘心处女号上的极品。他依次吻过每个人的脸,向她们描绘了等待她们的荣耀——尽管没有哪个女人听得懂她的话——然后把她们装上那艘捕获的双桅渔船,斩断缆绳,点上了火。
“这一份纯洁美丽的祭品,我们同时奉献给两个神。”
铁舰队划过燃烧的渔船时,它的司令宣布,“让她们在光芒中重生,并洗清凡间的欲望;让她们去往淹神的流水宫殿,在那里欢宴、舞蹈、欢笑,直到大海干涸之日。”
到最后,浓烟滚滚的渔船被大海吞噬之前,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认定那七位可人儿的哭喊已化为甜美的颂歌。随之而来的是鼓满船帆的劲风,引领他们一路向北、向东、再向北疾行,直捣弥林那些彩砖金字塔。歌声为我插上翅膀,丹妮莉丝,我来了,铁舰队司令心想。
当晚,他次取出鸦眼在伟大的瓦雷利亚的烟火废墟中找到的龙之号角。那只扭曲的号角从头到尾足有六尺长,黑光闪烁,布满红金和瓦雷利亚黑钢的条纹。攸伦的地狱号角。维克塔利昂伸手抚摸,号角跟深色皮肤的女人的大腿一样温暖光滑。它也是闪亮的,亮得足以让他从号角深处看到自己的扭曲倒影。包裹号角的条纹上铭刻着奇异的远古魔符。“瓦雷利亚符文。”
马奇罗识别。
这个维克塔利昂知道,“写了些什么?”
“符文很长。”
黑袍僧指着一道黄金条纹道,“此号名为‘缚龙者’。您听过它的声音吗?”
“听过一次。”
哥哥手下的混血蛮子在老威克岛选王会现场吹响了这支地狱号角。吹号人是个魁伟的光头怪物,满是肌肉的粗胳膊上戴了由黄金、翡翠和黑玉制成的臂环,胸膛文刺着巨大的禽鸟。“它的声音……声音好像能让人燃烧。我的骨头仿佛着了火,正从内而外地烧尽血肉。符文一开始变得火红,而后又出刺眼白光,难以直视。那声音似乎永无休止,就像一阵漫长的尖叫。不,那是一千个嗓子出的尖叫,汇成一片。”
“吹号人下场如何?”
“死了。吹完之后,他嘴边全是血泡,胸前的飞鸟也在泣血。”
司令用拳头捶胸口。“那只鸟就在这儿,每根羽毛都在滴血。我听说那人的内脏全烧化了,这可能有点夸张。”
“一点儿也不夸张。”
马奇罗转动地狱号角,仔细检视第二道黄金条纹上铭刻的古怪符文。“这里说的是‘欲吹此号,殒命为道’。”
维克塔利昂苦涩地回味着哥哥的不义。攸伦的礼物中必然带有毒药。“鸦眼说这支号角能让巨龙服从他的召唤。如果代价是死,它对我还有什么价值?”
“您的兄长并没有亲自吹响号角,您也不必。”
马奇罗指着一道瓦雷利亚钢条纹说。“看这里:‘血换火、火换血’。谁吹响地狱号角并不重要,因为龙服从的将是号角的主人。也就是说,您必须成为号角的主人。以鲜血为代价。”
丑女孩
那晚,十一位千面之神的仆人聚在神庙,是她见过人数最多的一次。领主和胖子从前门进,其他人通过隧道和密道悄悄来。他们穿着黑白长袍,就座后都拉下兜帽,露出当天选择的面孔。他们的高背椅和头顶神庙的大门一样,由黑檀木和鱼梁木雕刻而成。黑檀木座椅后背有鱼梁木雕的脸,鱼梁木座椅后背有黑檀木雕的脸。
一位侍僧端着一壶暗红葡萄酒站在房间远端,她则端了一壶水。哪位仆人想喝东西,会抬起视线,或弯弯手指,两人之一或两人一起便前去满上杯子。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默默等待,等待着也许永远不会到来的示意。我是石头刻成,她提醒自己,我是一尊雕塑,如同站在英雄运河旁的海王们。水壶很沉,但她的胳膊已变得强壮。
牧师用布拉佛斯语交谈,只中间有几分钟三个人用高等瓦雷利亚语激烈辩论。女孩能听懂大部分词汇,但他们说得很轻,不是总听得真切。“我知道这个名字。”
她听到一名面带病容的牧师说。“我也知道这个名字。”
她为胖子倒酒时,胖子重复。美男子则说:“我给他送去恩赐,我不知道这个名字。”
之后斜眼也说起恩赐,却是关于其他人。
经过三小时畅饮与交谈,牧师们纷纷离开……除了慈祥的人、流浪儿和那个面带病容的人。他脸上布满脓疮,头掉光,一只鼻孔流血,眼角带有血痂。“我们的兄弟有话和你说,孩子。”
慈祥的人告诉她,“想坐就坐吧。”
她坐在雕刻黑檀木脸孔的鱼梁木椅子上。脓疮吓不到她。她在黑白之院待了这么久,才不会惧怕一张假脸。
“你是谁?”
只剩他俩时,病脸人问她。
“无名之辈。”
“不。你是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你会咬紧嘴唇,你撒不了谎。”
“那是以前的事。”
“你为何在此,骗子?”
“为了侍奉。为了学习。为了变脸。”
“变脸先变心,千面之神的恩赐并非儿戏。你曾为一己之私和一时性起而杀人,你否认吗?”
她咬紧嘴唇,“我——”
他扇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打得她脸颊刺痛,但她知道是自作自受。“谢谢。”
多打几巴掌或能让她改掉咬嘴唇的习惯。艾莉亚会那么做,夜狼不会。“我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