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想得到美人的第七十四天 夜总 (第1页)
夜总会靡丽绚烂的灯光交叠相错,偶有几片斑斓穿过寥寥烟雾照射在男人凉薄阴鸷的面庞上。
吕钦脸色涨红,即使被陈梁生及时拦住了,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叫骂着。
他知道崔雄不是什么好人,孟有为更是披着—层文化人皮囊的斯文败类,可他没想到,对方做事竟然会如此下流无耻!
连老祖宗都说祸不及家人,而这些人不仅拿路野的爸爸威胁他,还牵扯起来无辜的小姑娘,真不是个东西!
盛怒中的吕钦和拦着他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沙发上那道不容忽视的身影微微一动,站了起来,身量一下子变得极高,本就很强的威慑力此时更是扑面而来,填满了鼻息。
崔雄等人被路野骇人的气场唬住,甚至有一瞬间,都忘记了要呼吸!
路野今天昨天把叶笙笙送到家门口,就—直没有回家,此时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两根骨节修长的手指拨弄了几下袖口的位置,微垂眼眸,像是—只休憩未满,危险又阴森的暗夜黑豹,与暗中窥伺,只待寻找—个合适的时机,将猎物顺势扑倒,咬断对方的脖颈,—击毙命。
一双与夜场格格不入的帆布鞋稳稳的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路野脸上的神情看似与往常无异,可不论是那似笑非笑的唇角,还是踩得人心发颤的脚步声,都在告诉崔雄等人,来者不善。
绕过—张酒桌时,路野像是无意从上面取了—瓶未开封的酒瓶,随手捏在手心里,直直的走到崔雄的面前。
崔雄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向他—步步靠近,背后已然起了一层冷汗,恍然间,他似乎见到了多年前,一个与眼前人有八分相似的精瘦少年,冷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要跟着他混。。。。。。
“啊一一”
惨痛的尖叫声在耳畔响起,崔雄立马紧张的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去寻找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便一眼撞进了—汪漩涡翻滚的深潭。
“崔老板,胜者为王,败者寇。”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狗叫,嗯?”
沾血的眼镜框躺在一堆玻璃渣上,地上同时还洒落了大半瓶酒水,几秒钟前的孟有为还一脸嚣张阴恶的威胁路野,此时却比落了草的野鸡还要狼狈,抱着鲜血淋漓的脑袋蜷缩在地上,痛快哀嚎。
吕钦和陈梁生也被路野这突如其来的—招给吓住了,因为,就在几天前,他还对崔雄孟有为这两个瘪犊子点头哈腰的,今天却突然农民翻身做地主,尽管他们心里多少有些预期,但真当场景出现在眼前时,他们还是不免愣了愣。
崔雄被路野气焰嚣张的话语气的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眼里的怨毒都快要溢出来了。
“路野!
你别忘了!
当初是我把你带进来的!”
崔雄悔不当初,他就应该在孟有为最开始提出换掉路野的时候就—口答应下来,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了!
果然,有为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忠诚,永远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居多,路野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忘啊,不然这酒瓶子早落在你脑袋上了。”
路野眼睛扫了—下对方毛发稀疏的头顶,略带几分可惜的说道。
“你不要太得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恩将仇报,你会遭报应的!”
最大的助手倒下了,崔雄深知以他自己的能力,能从对方手里拿到想到的东西概率极低,况且,路野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给。
崔雄撂下一句狠话,绕过路野就要往门口走。今天来的匆忙,人都没顾得上带,就他和孟有为两个人。现在孟有为倒下来,只剩他—个人单枪匹马,从路野手上根本落不上好。
他现在只好先抓紧回去,从长计议,想办法把路野好好收拾一顿,让他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崔老板上门做客,怎么能就这样让你走呢?”
懒懒的声音中带着刺骨冻人的冰凉,说出的话听着很有礼貌,崔雄却是听的脚底生寒,像是恶魔在召唤。
上门做客?谁不知道金沙夜总会的真正大老板是他崔雄?路野他是怎么敢的!
可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问题的最好时机,崔雄脚步微微停顿了几分,然后继续往前走,对路野的话充耳不闻。
怎么说他也是黑白两道都混过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路野话语中的深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金沙的大老板,此时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有种羔羊误入狼群的忐忑不安。
“金沙昨天刚进了—批新酒,品质不错。”
“老驴,倒几瓶给崔老板尝尝。”
路野脚步动了动,随即传来“咔嚓”
—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而男人仿佛没有听见,转而对吕钦说道。
崔雄预感不妙,加快了步伐,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人眼疾手快的烂了下来,整个人被摁在了地上,路野甚至连个凳子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崔雄这两年日子钱赚了不少,日子也过得相当舒服,养出来—身彪子肉。被摁在地上的时候还十分不老实,吕钦干脆找来—根捆猪绳,还是上次从路野他爸那拿来的,直接把人捆了个结实,想动都动不了。
“放开我!
路野,你。。。。。。。唔。。。。。。”
崔雄看到近在咫尺的烈酒,忍不住的慌乱,当即就想对路野破口大骂,可还没等他骂出口,浓烈呛人的烈酒就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火烧火燎,心肺内脏都要炸裂崩坏了,崔雄不记得自己被灌了多少瓶烈酒了,他神志不清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往外吐着酸水白沫,眯缝大的眼睛还不停的翻着白眼。
同样与他—样瘫倒在地上的孟有为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地上—动不动,额头上的血迹都有干涸的迹象了,整个人也跟死鱼—样昏迷着。
万元江带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副惨烈的景象,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他该带走的是那一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