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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不敢轻易去碰披在身上的衣服,回答:“吃完了,不过没有牙疼。”
6骁过了这么几天,生的气已经全消了,他故意有些玩笑地问道:“一颗糖换一个答案怎么样?你可是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在他几乎屏息的等待里,谢琢颔应允:“好。”
沉默片刻,6骁省去前因后果,只问:“你是不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是。”
6骁又问:“这苦衷,是不是可能影响到我,或者影响到6家?”
“……是。”
“好,我知道了。”
6骁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觉得这茶太浓,苦味太重,转而叮嘱,“那你以后……别让自己过得那么苦,糖又不贵,药苦了,让自己吃点甜的,没什么不好。”
他想,人都有各自的苦衷。虽然心里格外难受,也空落落的,还舍不得,但又有什么办法?
他相信,这必然是谢琢百般斟酌后做下的选择。
拂开石桌上的落叶,将茶盏放回原位,6骁继续问:“你是不是也如我一般,珍视这段情意?”
“是。”
“做下决定前,你是不是也犹豫过?”
“是。”
这一次,谢琢在不算明亮的烛火下,直直触到6骁的视线,认真道,“我曾辗转千回,动摇百遍。”
6骁喉结动了动,他听见自己问:“若我真的把你忘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会难过如死。”
“我不会忘记你的。”
6骁喉间涩,但仍笑道,“即使日后我离开洛京,回了凌北,关山千里相隔,我也不会忘记你。”
谢琢眼里映着烛光,也笑道:“好。”
6骁想,他要的哪里是道歉或者理由?
他要的不过是,谢琢如他一般,与他相同。
第28章第二十八万里
入冬后,白昼渐短,虽然朝廷讲究“冬藏”
,往后延了点卯时间,但谢琢踏进宫门时,天通常都还将亮未亮。
天章里生了炉子,热茶也时时供着,但葛武依旧不放心,手炉、棉衾、斗篷样样备齐不说,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守在天章门口,以防谢琢有哪里不舒服找不到人。
“我这寒疾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我早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公子习惯了,不代表我们就不会担心。”
葛武声音有些闷,“这毒从胎中带出来,宋大夫研究了这么多年,药也试过数不清多少种,不知道什么才会有成效,让公子冬日好过一点。”
熟练地把马车停在宫门口,葛武先跳下车放好马凳,又问:“公子,天章里烧着炭,会不会气闷,加重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