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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完又想起什么,“除了那个北狄探子。”
拖拽声消失后,挡在眼前的手撤开,谢琢眨了眨眼才看清,不远处的地上留着长长的血渍,旁边还有一根从中间断裂的短箭,以及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
谢琢不由想起刚刚横在自己眼前的手。
指腹掌心都结着硬茧,指骨匀长,前臂肌肉紧实,瞬时的爆力和精准度明显都经过长期的训练,否则不可能单单靠一块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就能断了这根短箭。
6骁也在看谢琢。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见了血腥场面、得知有人要杀自己,谢琢的面色更白了两分,前额覆着一层薄汗。
他又漫无边际地想,都说沉疴在身的人,身上总有一股难闻的药味。这个谢侍读却不一样,靠得近了,隐隐能闻到一股很浅的落梅冷雪的香气。
“有可能是那个北狄探子的同伙前来寻仇,”
6骁挑眉,“你那个护卫呢?怎么没跟着你?”
谢琢嗓音微哑:“在家里,我只是出来抓药,就没带上他。”
“嗯,下次注意着点,最近还是把人带上为好,也不要走这种偏僻的小巷,容易出事。”
说完,6骁视线一顿。
因为靠得近,正好能看见谢琢的耳垂,6骁才现,这人竟然扎了耳洞。
不过,若不细看,更像是缀在耳垂上的一粒朱砂痣。
“好。”
谢琢抬眼看向6骁,“6小侯爷怎会恰好在此处?”
盯着别人的耳垂看总是不好,6骁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羽林卫上报,昨夜那个北狄探子的尸体已经在山林里找到了,说是一刀割喉毙命。你那个护卫刀法很不错,干净利落。”
说到这里,莫名的,6骁脑中闪过在破庙时,谢琢染着几点血迹的那片衣袖。
如果那个护卫是一刀割喉,那……血为什么会溅到谢琢身上?
没来得及深想,他又解释,“我从酒楼出来,正好看见你,想着来告诉你一声。”
两人站得很近,谢琢恍然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蓬勃的热意,不由往后退了一小步,垂眼道:“谢谢小侯爷特意前来告知。”
不知怎么的,6骁心里莫名有点躁,不由拉了拉领口,却不太能说清是为什么。
可能是……看不惯面前这人守礼生疏的模样?
太刻意了。
好像他是什么惹人厌憎的祸患。
又听谢琢道:“今日小侯爷救谢某一命,以后若有差遣,谢某一定尽力做到。”
6骁听完,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在两人之间划出一条深渠的人,随手在路边折了一根狗尾草咬在齿间,抬抬下巴,“行,先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