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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截手腕被攥得发白,元蘅有些痛,微微缩手想躲。可是这点避退落进闻澈眼中就全然变了味道。
他抚着手中如温润玉石般的手腕,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了,但他舍不得如此,只将其攥牢了,听她齿缝里漫出细喘。
“江朔天干,粮食收成一直都不好。所以起战事时,我先以我的封地为供应。但如今北成多地涝灾,江朔反而比过往都好。它也不失为一种法子。闻澄那里慢慢去谈,若是谈不拢,还有我。”
闻澈将她鬓间汗湿的发拢向一侧,轻笑一声,“求求你了元蘅,把我放心上罢。”
“你实在,欺人太甚……”
分明已经欺负到人头上了,言语间还在装可怜。不知道的以为他被人如何辜负了。
凉风拂动床帐,刺眼的光落在元蘅的眉眼上。她有些心慌,想起身。可是闻澈却寻着那片光斑继续轻吻。湿润而温热的痕迹熨帖着人。
“肃王为何要跟你提衍州的事?”
元蘅觉得哪里不对。
闻澈道:“现下没人不知道我是你元蘅的人了。”
元蘅:“……赖谁?”
闻澈闷在她颈间笑,笑里藏着满意:“赖我。元大人可要待我好,何时娶我回府?”
在诏狱中冰水都泼不坏的人,此刻在他炙烫的掌心里化为了春水柔波。元蘅揪着他的衣襟将他往下压了稍许,笑意很浅:“想进我家的门,得看你表现。”
最后谁都没睡意了。
元蘅意识回拢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了。
身旁这人哪里像是为了赶路许久没休息的样子?他不知想起什么,将她的肩拢回臂弯间,问道:“容与这么抱过你么?”
再缱绻的心绪也被撕碎了,元蘅被他气笑了:“你又要发什么疯?”
闻澈睁开眼看她,神色认真,眸中复杂的情绪翻腾着,将一路上都犹豫的话问出口:“容与如果回来,你还要他么?”
元蘅掰开他的手,不许他再碰自己,不可置信道:“你是没事找架吵么?再发疯就滚出去睡。”
好不易的相逢,这人一口一个容与,不是找事又能是什么?
闻澈瞧她不悦,不敢再问,只是侧躺着看她的容颜。被闻澈盯得烦了,元蘅索性将锦被拉起来蒙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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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媗在院外徘徊许久了,眼看就要晌午,而元蘅仍旧未起身。平素元蘅最是操劳忙碌,天不亮就会起身做事,断不会有今日这种状况。
“漱玉,长姐若是病了,得请大夫来。”
元媗还是问了。
漱玉干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倚墙站着,努力挤出笑:“姑娘难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