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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
却让他又一次开始期待宫人把药端来了。
因为,喝了药,就可以吃糖了。
到了午间休息进食的时候,盛浩元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投向谢琢旁边的空桌:“6小侯爷今日应该又不会来了吧?”
谢琢藏在宽袖下的手握着糖:“应该是的。”
“这武宁候还真是随心所欲,昨日有人说好像在水池旁的回廊看见过他,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人都到天章面前了,也没来点卯。”
盛浩元邀请道,“一起出去走走?”
两人走在天章外的回廊里,盛浩元说起:“前日,陛下下旨,夺了杨显对京畿守卫的实权,官职也降到了四品。”
杨显正是大皇子的岳丈。
谢琢听完,毫不意外。
咸宁帝不满京畿守卫权在大皇子岳丈手中已经很久了。
若某一天大皇子想要夺位,那么,京畿地区所有的守军,都有可能将手中的尖锐兵器指向洛京皇城,指向皇位。
这是咸宁帝极为忌惮的。
上次杨显邀大皇子去校场观看演练这件事,就触了咸宁帝的逆鳞。
而在谢琢将“引导失当”
这个名头安到杨显头上后,大皇子和文远侯毫无察觉,只想着顺势将罪责全都推到杨显头上,自己全身而退。
那么,就不能怪咸宁帝以此为由,再进一步,彻底抹了杨显手中的实权。
天家无父子,两个儿子都已经及冠。他们手中越是无权无人,咸宁帝的心才会越安定。
谢琢看着水池中成群的锦鲤,回答:“杨显行为失当在先,陛下不过是以儆效尤。”
盛浩元笑道:“延龄总是这样,滴水不漏,每句话都毫无错处。”
谢琢:“盛待诏谬赞了。延龄不过是因为无亲族可傍,只好自己谨言慎行,求得前路安稳。”
盛浩元又续上前言:“听说,向陛下进言,说‘大皇子在校场观看演练,是周围臣属引导失当’的,就是延龄?”
谢琢没有否认:“是我,当日恰好在文华殿轮值。”
盛浩元意味不明地夸奖:“延龄做得很好。”
散衙后,谢琢登上马车,掀开车帘,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面的6骁。
6骁毫不见外,见谢琢上来,还笑问:“从天章到宫门口,不过几百步,谢侍读怎么走了这么久?”
放下车帘,谢琢坐到6骁旁边,问他:“你怎么来了?”
“天章说话不方便,我看着快到散衙的时间了,干脆上了这辆马车,跟葛武一起来宫门口等你。”
6骁直入正题,“今天中午,那个姓盛的找你做什么?”
谢琢实话实说:“他问我,大皇子那件事里,当时在文华殿中的是不是我。”
“我猜就是这件事。”
6骁说起正事时,脸上的轻佻和张扬通通收敛,毫不避讳道,“大皇子的岳丈被夺权贬官,二皇子一派高兴地恨不得大摆流水席,请全洛京的人吃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