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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沈愚坐下,喘着气喝了半杯茶解渴,又尝了一口雪梨煎,满足地眯了眯眼,“你家做点心的厨子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
6二,你又不爱吃点心,厨子放在你府上,实属浪费,还不如给我带回去!”
“阿蠢,不仅吃了东西,还想把厨子带走,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6骁毫不客气地打消沈愚的想法,“我是不爱吃,但阿瓷小时候喜欢。不过阿瓷胃口不好,吃东西不容易消化,这个厨子研究了几样细软的吃食,还挺不错。”
阿瓷阿瓷,沈愚觉得自己要是哪天耳朵起茧了,肯定是听6二念这个名字念了太多回。
认识几年,但凡跟“阿瓷”
沾边的,就没得商量,沈愚利索地歇了心思,想起听见的消息,又拍着桌子骂道:“文远侯那个老匹夫,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糟烂模样,心里没个数?竟然有脸去陛下面前哭诉告状!”
骂完,沈愚转念一想:“不过,你揍罗绍又不是第一次了,陛下怎么这次突然让你闭门思过了?难道是因为这次把罗绍伤太重了?”
早就有人把当时殿内的情形传了出来,6骁语气悠闲地道:“因为谢侍读作证,罗绍在街上挡了我的路,踩脏了我的鞋面,我便反过去踩断了罗绍的小腿骨。”
沈愚一双眼瞪圆,点心也吃不下去了,张张嘴:“可、可谁不知道,罗绍喜欢干些动手动脚的腌臜事,你看见了才会动手揍他啊?而且那日谢侍读也在场,难道他没看见?”
6骁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两分薄笑:“他当然看见了。”
沈愚更不解:“那他为什么还帮着文远侯那个老匹夫,在陛下面前污蔑你?”
想起之前自己还夸过谢琢,沈愚闷闷不乐,“原以为这个谢延龄长着这么一张脸,该是个风光月霁的君子,没想到竟是个在暗地里捅刀子的!”
6骁又补上一句:“告诉陛下,要罚我,但不能罚太重的,也是谢侍读。”
沈愚彻底搞不清楚了:“这什么意思?他污蔑你,为什么又不让你受重罚?难道是,他怕得罪文远侯,又怕得罪你?”
6骁摇头:“他不怕。”
“阿蠢,这次不一样。”
隔了好一会儿,6骁才接着道,“这次有人上折子,说我教训罗绍,‘有乃父之风,护国护民’。”
沈愚一直觉得6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疑惑道:“夸你像你爹,不好吗?”
6骁一派散漫:“我只问你,我,6骁,在陛下眼里,是锄强扶弱、受百姓敬仰、广结善缘好,还是喜怒无常、任性妄为、四处得罪人好?”
拿着点心,沈愚怔住。
“我父亲,6渊,一品镇国大将军。我兄长,6绪,二品辅国将军。三年前,边关大捷,6家封无可封,才让我6骁年不及冠,就混了个武宁候的头衔。”
6骁直直盯着沈愚,问,“你说,我父亲我兄长都名震天下,大楚无人不知。现在,我要干什么?”
听着6骁的描述,沈愚莫名地喉口干,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后颈生凉,跟着反问:“你要干什么?”
“我当然只需要拖后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