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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集 贾谊上疏 (第4页)

作者:背砍刀诗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仓公叹道:生女不生男,但遇急难,则有何用!

小女缇萦时年仅十五岁,闻听此言,遂决定随父进京,一路照顾生活起居。

临淄相距长安两千余里,着实难行。一路上父女风餐露宿,尝尽人间辛酸。好不容易到了长安,仓公立即被押入狱中,等候执刑。

缇萦求告无门,于是斗胆上书皇帝,为父求情,请做奴婢,替父赎罪。其书略云:

妾父为吏,齐中称其廉平,今坐法当刑。妾切痛死者不可复生,而刑者不可复续。虽欲改过自新,其道莫由,终不可得。妾愿入身为官奴婢,以赎父刑罪,使得改行自新也。

汉文帝观书,深谓其说有理,遂向群臣道:犯罪受罚,理固宜也。但既受罚,宜令其重新做人。今惩犯人,黥刺残肢,岂能劝人为善哉。卿等议之,当替肉刑!

众臣拟定上奏,请求废除肉刑,改为鞭笞。刖足改为笞五百,割鼻改为笞三百。

文帝大喜,遂下诏书: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今人有过,教未施而刑已加焉,或欲改过为善,而道无繇至,朕甚怜之!

夫刑至断肢体,刻肌肤,终身不息,何其痛而不德也!

岂为民父母之意哉?其除肉刑,有以易之!

丞相张苍据此诏书,废除肉刑制度,颁布新法。

缇萦至孝之心,上书救父美举,促使废除肉刑。由此举国传颂,成为一段佳话。

当时天下一统,无不附汉,唯有赵佗在番禺自称南越帝,是为化外天子。

汉文帝以为鞭长莫及,不愿劳师动众,乃一改高后时期征伐之策,采取怀柔手段。先对赵佗真定兄弟亲族加以抚恤,派人修缮赵佗先人坟墓;然后派6贾为使,赍国书出使南越,劝说赵佗去其帝号,归顺朝廷,并赐其锦绣衣袍。

由此镜头闪回,便说6贾其人。

6贾者,楚国人氏,早年追随汉高祖刘邦起兵。因其能言善辩,经常出使诸侯,深得高祖赏识,称为“有口辩士”

汉朝初定天下之时,赵佗在南越称王,刘邦便派6贾出使南越,游说赵佗归附。

6贾到达南越之后,赵佗高坐接见,傲然非礼。6贾细数赵佗出身,责其忘本无礼,与蛮夷类同;随后说以楚汉之争,指出南越与汉朝实力强弱悬殊,晓以情理。

赵佗遂问6贾:高祖部下名臣,如萧何、曹参、韩信等,与孤相比,谁更高明?

6贾答道:此三者,皆谓一时人杰。但殿下乃为一代雄主,何能相提并论哉。

赵佗:则孤与汉帝,孰胜?

6贾:汉帝起于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继五帝三王之业,统天下,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居天下之膏腴,人众车舆,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今大王部众不过数万,皆乃蛮夷;崎岖蜗居于山海之间,譬如汉朝一郡耳。大王何乃比于汉帝!

赵佗:6生据实而言,不事谄媚,是将我当作朋友,真耿直之士也。孤意已决,愿遵从汉朝约束,接受南越王封号,对汉称臣!

6贾:识时务者,乃为英雄。殿下得专南越,岂是偶然哉!

赵佗大喜,遂上降书顺表,愿称汉臣,并留6贾宴饮数月,这才放归中原。

6贾回归长安,向高祖汇报,所幸不辱使命。刘邦非常满意,升任其为太中大夫。

至吕后当政,大改高祖之时怀柔政策,乃往北和亲于匈奴,向南用兵于百越。赵佗故而大怒,于是起兵征伐长沙国,重新又称南越之帝。

闪回结束,复归汉文帝时代。

6贾奉命,再次出使南越,此时已是年逾古稀,皓苍髯。但是老当益壮,欣然奉旨,再次前往岭南,赍持汉文帝亲笔诏书,来见老友赵佗。

南越王闻说6贾前来,激动非常,亲率众官迎出宫门,延请入殿赐坐。叙礼已罢,赵佗拜观汉文帝诏旨,名谓《赐南粤王赵佗书》。其诏略云:

大汉皇帝谨问南粤王,甚苦心劳意。朕,高皇帝侧室之子,弃外奉北藩於代,道里辽远,壅蔽朴愚,未尝致书。高皇帝弃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临事,不幸有疾,日进不衰,以故悖暴乎治。诸吕为变故乱法,不能独制,乃取它姓子为孝惠皇帝嗣。赖宗庙之灵,功臣之力,诛之已毕。朕以王侯吏不释之故,不得不立,今乃即大汉皇帝之位。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书,求亲昆弟,请罢长沙两将军。朕以王书罢将军博阳侯,亲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问,修治先人冢。前日闻王兵於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也。’朕不能擅变焉。吏曰:‘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财,不足以为富。’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故使6贾驰谕告王朕意,王宜受之,毋为寇灾矣。上褚五十衣,中褚三十衣,下褚二十衣,遗王,愿王听乐娱忧,存问邻国。

赵佗见汉帝诏书中用辞严厉,恩威并用,乃甚恐慌,不由背上汗出,手足失措。

6贾:大汉皇帝含义至深,用心良苦。今混一六合,四海归心,大王又何必非欲自立为帝,自讨天诛?其实既便投归汉朝,朝廷鞭长莫及,君为方伯,亦如同称帝一方也。

赵佗:我在岭南已开拓建国四十余年,尚不能与汉天子一较上下乎?

6贾:大王昔为秦将,征伐百越之时,岂忘之耶!

以百越之强,若与中原王朝相比,仍是势单力薄;王虽立国四十余年,若与朝廷以兵对抗,亦不过螳臂当车也。

赵佗顿悟,由是起身为礼:先生休怪,某知罪也。即便老友今番不来,我亦欲削除帝号,归顺大汉天子久矣。愿奉明诏,自此而后长为藩臣,谨奉贡职。前者擅自称帝,出兵骚扰大国边境,实乃长沙王居中挑拨,高后轻信其辞,歧视百越,隔绝蛮夷之地,致某心中不忿。今闻吕氏尽亡,祸已除,愿修旧好,复为汉臣。

6贾闻罢大喜,再拜称贺。

赵佗乃置盛宴以待,款留十数日,亲书降表,使6贾携归汉帝。6贾还归长安,上奏出使南越不辱使命,并呈递南越王奏疏。汉文帝展观降书,见其文略云:

蛮夷大长老夫臣赵佗,惶恐百拜,上陈大汉天子皇帝陛下:老臣在南越四十九年,今已有孙。然而夙兴夜寐,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视靡靡之色,耳不听钟鼓之音,只因不能侍奉汉室。今蒙陛下怜我,复我南越王封号,又许贸易往来,真莫大厚恩也。老夫即使立死,尸骨不朽。臣奉陛下圣旨,已除去帝号,永为大汉南部藩屏,不敢再与汉室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