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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集 同门相残 (第3页)

作者:背砍刀诗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来人闻言,当即叩拜:小子丁乙,乃令兄孙平邻舍赘婿。今贩运至此,捎来家书。

说罢起身,将书拿出呈上。孙宾接书展观,见其书略云:

愚兄平、卓,字达贤弟。吾自家门不幸,宗族荡散。弟在外游学六年,刚还故国为官,忽又杳然。今国相驺忌病笃,吾王遣使至家,将委弟已国政,故委邻人丁乙寄书,弟宜见字归,休使国君悬望,致罪及我全家。切切!

孙宾览书大疑,便问丁乙:你可知此书中所言何事?我家近有官人来乎?

丁乙答道:十数日前,先生兄长家前有官人临门,车马十乘,其势张扬,说寻先生还于临淄拜相,此事众乡邻无不知晓。小人不曾识字,但猜令兄此书,必是催先生回也。

孙宾闻此,疑心去其大半,遂邀丁乙还府,立修回书:弟今已仕魏,虽齐王有命,未可便归。俟稍有建立,或寻机相辞,徐为邱之计可也。

书罢封固,委请丁乙带回,又送其十金,以为谢仪。

丁乙接书,当下辞去。却未出城,在街市上左兜右转,见后面无人跟随,踅入庞府。

原来此人并非丁乙,实乃庞涓心腹徐甲;那封家书,也是庞涓冒称孙平口气伪作。

庞涓既得孙宾回书,遂仿其笔迹,改其内容为:弟今身仕魏国,颇得魏王信任,未可造次。不日尽得魏国虚实,当图归计,以效齐王可也。寄书齐都不便,望兄代为转达。

于是怀揣伪书,入朝私见惠王呈之。

梁惠王:此书何来?

庞涓:为臣所荐非人,其罪非小!

孙宾实乃齐之谍间细作,因深夜遣使送书,被臣手下门军所获。孙宾虽为同门师弟,但臣心向魏国,岂敢私匿不报!

惠王览书已毕,叹息说道:常言一山不容二虎,果然不虚。卿既在魏,孤留孙宾无用。不如释其归齐,亦可全你同门之情。

庞涓闻言,吓了一跳,再拜奏道:大王不可!

且不论孙宾仕魏经年,已尽知我魏国虚实。便因其才只在臣上,不在臣下,若一旦归掌齐国兵权,来伐我国,则必难敌。即便其势相当,两军相交,我魏卒亦必多有杀伤也。孙宾绝不可释,其间利害,惟大王慎思之!

梁惠王:孙宾乃鬼谷门下,应我召聘而来。今若遽然杀之,恐天下志士心寒。卿既与其同门之谊,可代寡人往劝留之。若能留便好,执意要去,可报寡人。

庞涓既奉梁惠王之命,心中已有主意,遂至孙宾府第,故作若无其事,轻松形态。

孙宾:师兄因何夤夜而至?

庞涓:闻说贤弟近有家书寄至,有诸?

孙宾未知其意,顺口答道:有之。家兄来书,命我回家探亲。

庞涓:贤弟不似为兄,人在异乡,半载不归,着实不近人情。来日上朝,贤弟可奏请主公,便请月余假期,还家稍加看顾。若方便时,可将家属一并接来,为兄自有宅第相赠。

孙宾信以为实,心下感动,转念又想:何不趁此机会,便往临淄走上一遭,探看兄长家书中所说,是否确有其事?

口中却道:兄弟初至魏国为官,便即请假归省,惟恐主公不允,反而见疑。

庞涓道:不妨。近来国中无事,贤弟试请,愚兄当从旁力赞,为贤弟进言。

孙宾拱手深揖:全仗师兄玉成此美。

庞涓离开孙府,立即转回宫中,向惠王献谄:臣遵王命,前往劝留。哪知话刚出口,其便惊慌失措,想是已觉阴谋败露,恐隐藏不住。

梁惠王:其意如何?

庞涓:其决意以请假还乡为名,背魏归齐,且请臣为其遮掩。

惠王听罢,信以为实,心中怒气暗生。

次日早朝,孙宾果然上表,乞假月余,还齐省墓,探视家人。

梁惠王答复:准卿所请。只往军师府办理通关文牒,便可起身。

孙宾大喜谢恩,暗自感激师兄大力作成。当日朝散,孙宾还家收拾行李车仗已毕,便来军师府中办理通关文牒事宜。门军接入,登堂入室,庞涓离座相迎。

正要落座叙话,忽然王府中使者来至,宣读王谕:孙宾私通齐使,今假作省亲告归,显有背魏向齐之心,有负寡人委任之意。命削其官秩,便着军师府拘审问罪。

孙宾闻诏,便如晴天霹雳,愣怔当地。王使命将孙宾上绑,庞涓故作惊讶。

庞涓:此中必有冤情!

待我进宫,问个端地。

安慰孙宾数语,立即登车进宫,来见惠王,故作仗义进言。

庞涓:孙宾虽犯死罪,但若杀之,需于我鬼谷仙师面前,不好看相。且鬼谷门下兵家弟子众多,遍布诸侯列国,若齐来问罪,必遗魏国大祸。

梁惠王:若依卿计,便当如何?

庞涓:请大王法外开恩,处以膑刑。使其不能复为诸侯效力,岂不是好?

梁惠王本来无意杀死孙宾,惹麻烦上身,于是就坡下驴:你自处置,不必再奏。

庞涓领命出宫,复回府中,与孙宾抱头痛哭:齐王欲拜师弟为相,你如何不早对我说?若是昨日实言,为兄也可拼却这条性命,暗送你出国。今既落王手,兄无能为力矣!

孙宾闻言,心知无幸,遂惨笑道:我命如此,复有何言!

庞涓慰道:贤弟休要丧气。我以身家性命力保,幸魏王听我,不害你性命,只命处刖足黥面,终生不得离开魏国。不能使贤弟免于刑罚,愚兄无能,贤弟休怪!

孙宾闻此,忽然思及二次下山之时,恩师菊花之占,于是仰天长叹。

庞涓:贤弟所叹何来?

孙宾:此乃天数,不可逃也。临下山时,吾师曾云虽有残害,不为大凶,便指今日之事。以师父通天彻地之能,尚不能为我免祸,况师兄乎?今弟能得保领,亦全仗师兄之力,只可感铭肺腑,又岂敢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