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管鲍之交 (第5页)
连称、管至父已经半醉,见主家举止有异,待要询问缘故,却听云牌响亮。
高公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未落音,庑下预伏壮士杀入内堂,将连、管二人砍倒,再复数刀,斫为数段。既斩二贼,又来杀其随从。连、管虽有数十名从人跟来,皆是勇士,但此时亦都醉饱;又在入座前将所带兵器皆都立在廊下,此时身无寸铁。眼见刀来,只能强挨,一时皆都毕命。
东郭牙命将连、管二人心肝剖出,连同级包做一处,告别高傒,回至都城,入于宫殿。雍廪与诸大夫见到连、管级,遂布设灵堂,摆上齐襄公灵位,以二人级心肝祭之。
诸事已毕,雍廪便遣人前往鲁国,奉迎公子纠回国继立为君。
鲁庄公闻而大喜,便欲起兵,护送公子纠归齐。施伯请屏退齐使,私下进谏。
施伯:自僖公以来,齐鲁强弱易势,我受其欺久矣。今齐国无君,必致扰乱衰败,鲁国之利也。依臣之计,且请勿动,以观其变,不亦可乎?
鲁庄公:先生所言是也,且容寡人思之。
只因心下犹豫不决,便即散班,还于内宫。忽有女侍来至,说太夫人有请。庄公闻言不敢怠慢,只得亲至别宫,来见母亲。施礼已毕,落座不言。
文姜不悦:前番你舅父被连、管二贼弑杀,拥公孙无知篡位,我命你出兵报仇,你便不肯;今弑主逆贼伏诛,齐国来接你表弟,你又只顾延挨,不肯兵护送,却是为何?
庄公陪笑:母亲息怒。只因国中大臣谏奏,说齐国强大,非我鲁国之福。儿思此言深为有理,故此未曾兵。
文姜愈怒:此话便如放屁!
齐鲁向为至亲,相互声援,说甚此强彼弱?今齐国无主,你表弟不回,倘国君之位反被他人夺去,便为敌国,朝夕来侵矣!
庄公听闻此言,亦有道理。且当不得母亲厉言催促,只得亲率兵车三百乘,以曹沫为将,秦子、梁子为左右副驾,护送公子纠入齐。出离曲阜不远,管夷吾跃马上前。
管夷吾:公子小白此时在莒,亦必知齐国之变。莒地距齐较鲁为近,倘彼先入临淄,则主客之位已定,公子纠难与相争矣!
公子纠闻言,不由变色。
鲁庄公急问:卿言是也。然则奈何?
管夷吾答:事不宜迟,先下手者为强。乞主公假臣良马甲士,先往邀截,劝其回銮。如若不听,便即杀之!
鲁侯允诺,管夷吾当即分兵,精选三十乘战车,良马壮勇,兼程前往。
镜头切换,莒国都城。
公子小白自从避难莒国,时刻派出细作来往于临淄,打探故国情况。及连、管伏诛,公孙无知被杀,高傒早遣家人到莒国下书,请公子小白疾归国,抢夺君位。小白得书,便与鲍叔牙计议,向莒子借兵还国。莒子毫不犹豫,即出兵车百乘,派将护送小白还齐。
于是兵马趱行,日夜兼程。这一日行至即墨以西,鲍叔牙见天已至午,便命就地宿营,埋锅造饭。米粟未熟,忽见西南尘头大起,一队战车急驰而来,乃是鲁国图腾旗号。
鲍叔牙急命弓手施放响箭,止住来兵,亲自出营观看,却见来者,竟是好友管夷吾。
鲍叔牙:前面来者,可是我弟管仲否?
管夷吾见是好友叔牙,急下战车,上前行施礼。
管夷吾:贤兄好久不见,想煞小弟!
叔牙见是管仲,心中一突,暗道不好,却不动声色,急还礼相搀。
鲍叔牙:贤弟不在鲁国服侍公子纠,因何到此?
管仲俯耳低声:前与贤兄之约,今尚记之否?
叔牙点头答道:从未有一时或忘。
管夷吾:既如此,我兄以为,公子纠与小白,孰贤?
叔牙大惊,瞪目不答。原来其与管仲深知,小白强于公子纠多倍,管仲既如此问,则定是背叛公子纠,来投小白;如此一旦小白即位,则管仲必然落下叛臣之名,为诸侯所不耻。管仲见兄长沉吟,早知其意,遂轻轻一笑,再次俯耳低言。
管夷吾:待小弟矢之时,贤兄便嘱公子小白,应声而倒即可,别无多问。
鲍叔牙不知其意,只得点头。管夷吾恐众军见颖,复又扬声高叫,故使众人听清。
管夷吾:某奉公子纠之命,有要事禀告公子白,尚望鲍公引见则个。
叔牙不明其意,只得顺其所为,止住鲁国众士,引管仲来见公子。管夷吾入营,见小白端坐车中,上前鞠躬施礼,复抬头相问。
管夷吾:公子别来无恙,今将何往?
公子小白:欲奔父丧。贤卿何来?
管夷吾:齐主既薨,理应奔丧。但国有长幼之别,公子纠居长,分应主丧。公子幸少留此地,以待公子纠传令而进,不必枉自劳苦!
小白闻此无礼之言,不由面上变色,莒国兵将睁眉怒目,便有争斗之意。
鲍叔牙:管仲且退!
你自去保公子纠,我等是各为其主,不必在此多言。
管夷吾见莒国众将皆都怒目而视,佯诺而退。
鲍叔牙忽想起管仲附耳所嘱,暗道不好,急至车前,向公子低语一句,然后退开。
管夷吾走出百步之外,悄悄弯弓搭箭,蓦地回身,觑定公子小白,一箭射来。小白大喊一声,当即口吐鲜血,倒于车上。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集。(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