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黑板规则怪谈 （第14页）

覃亮拉着我的手在黑暗里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纯粹的黑暗有了形状。

有了光。

那是大火出的光。

火焰越来越多，直到将我们包围。

我们被围困在了火灾现场。

我忽然知道空气里，飘散不去的肉香是什么了。

那是人类在火焰里正被炙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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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我和着泪醒来。

月光洒进屋子里，给房间些许光亮。

我想象着此刻自己荒唐的样子，已记不清这是二十年来，第几次做这样的梦。

我的思绪再次飘到二十年前那个类似的午夜。

当时我还小，大学刚毕业。

应田老师的邀请去带培训班。

培训班里二十多个人，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很听话。

最调皮的孩子叫作覃亮。

当相处得多了，便也接受了他的任性调皮。

有一天晚上，我和男友在街上吃夜宵的时候，看见了他。

我叫住了他。

「覃亮，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干什么？」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

培训班的孩子跟着田老师吃住，晚上根本不可能单独上街。

他肯定是偷偷溜出来上网的。

他心虚地不敢承认。

我把他喊过来，请他吃了几个串串。

随后开车送他回田老师那里。

「你啊你，让我们做老师的省点心行不行。」

在车上，我如常教育他。

但在快要到田老师家里时出现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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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师的家爆炸了。

一二楼起了大火。

整栋楼都生了倾斜，岌岌可危。

而被困住的三四楼则是学生的宿舍。

呼救声此起彼伏。

而在我们打电话报警后，消防队告诉我们至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这里。

而我们清楚地知道，只用十分钟。

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会丧生火海。

而我便做了一个足以改变我一生的决定。

那是勇敢者的决定，也是一个蠢人的鲁莽做法。

此后的很多年里，我始终在思考着，我那晚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我到底算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老师，还是只是一个鲁莽的蠢货。

当时，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猛地冲了进去。

我要去救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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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很大。

我才跑进去就被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