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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尝过风月滋味,便连身子也一阵燥热,沁出媚香的汗水来。白昙生怕他闻着味起了兴致,连忙胡乱挣扎。巫阎浮已是情动,喘了口气,唇舌撤出时,舌尖带出一缕银丝。&ldo;谁会忍得宠物把自己挫骨扬灰了,还容他对自己乱抓乱挠,嗯?&rdo;白昙胸口发颤,他虽对这人的冷血了解得足够透彻,此时被他如此温柔以待,心底竟似从死灰里燃起一星余烬。这世间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无眼刀剑,而是柔情蜜语,既是软刑,亦是毒药,能轻易致命。可惜,这天下至毒,他无命消受。&ldo;师尊,你若真心疼昙儿,就答应昙儿一件事可好?&rdo;巫阎浮听他向对自己撒娇,不由心头暗涌,将面具重新掩上:&ldo;何事?&rdo;白昙咽了口唾沫:&ldo;离无障的咒,是你的下得罢?&rdo;巫阎浮眼神一沉,已明白他要说什么:&ldo;不错。他背叛为师,为师自然要罚他。&rdo;&ldo;你能不能……饶了他?&rdo;巫阎浮眯起眼睛,沉默了足足半晌,箍紧他腰肢,一字一句道:&ldo;既然昙儿开了口,为师就饶他一回,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师要将他逐出师门,任他自生自灭,你与他老死不得往来。&rdo;&ldo;此话当真?&rdo;白昙未料到他竟会答应,心里只觉不可置信。&ldo;那取决于你。&rdo;巫阎浮一哂,&ldo;为师与你还有四十八势没练呢。&rdo;白昙脸上一臊,急问:&ldo;那……师尊能否解了他的咒?&rdo;巫阎浮面露不悦:&ldo;昙儿一心念着别人,把为师置于何地啊?&rdo;白昙一时语塞,这话满满酸味,哪里是为师之人,活似个冷宫怨妃。&ldo;那……便等明早。&rdo;&ldo;好,你说的,明早。&rdo;巫阎浮一伸手弹灭烛火,将床帘放下来,低低感叹,&ldo;春宵苦短,帐中时光,得好好珍惜才是。&rdo;白昙一听这话,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便想逃下榻去,被巫阎浮堵在榻尾,又从他手臂往外钻,巫阎浮像逮只小狐狸一样,好容易把人抓回怀里,一亲白昙便吓得一缩,再亲又缩,整个人又缩成一团。巫阎浮见他双臂把头脸护得严实,卷着背,膝盖蜷起来遮住下腹,又好气又好笑,一只手握住他藏不起来的一双精巧玉足,捏在手心。&ldo;昨夜之事,有那般可怕?为师却觉得……回味无穷。&rdo;白昙摇摇头,咬着唇一声不吭‐‐巫阎浮定然还是想夺走他的武功。一次不成功,便会有下一次,他还足有四十八势的机会。他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便离不得武功,就似穿山甲不能失了盔壳。可巫阎浮哪里能容他留着利爪。&ldo;罢了,你如此害怕,为师日后慢慢教你也无妨。&rdo;巫阎浮也并未得寸进尺,抱着他卧下,拉上被褥,将二人裹在里面,手臂从后牢牢将人扣在怀里。如此姿势甚是亲密,白昙立时便觉娆骨一阵骚动,连忙扭过身来,脸却刚巧对着巫阎浮的脸,正贴着那张冰凉的玉鉴面具。黑暗中泛着一层幽光,颇为阴森。&ldo;你为何总是戴着这面具,底下还裹着绷带?&rdo;&ldo;你可还记得为师曾经的模样?&rdo;白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小娃娃!
巫阎浮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低声威胁:&ldo;若你不记得了,为师也有法子让你想起来,只不过,那法子你也许不太喜欢。&rdo;白昙打了个寒噤,点了点头。&ldo;你若记得,就将为师的样子画下来,为师自有用处。&rdo;白昙立即意识到什么‐‐在江湖上,巫阎浮自己的身份,可比天夙这个身份要有用得多了。只是……白昙想起一事,脱口问道:&ldo;为何要我画?那个司幽早便知道了你身份罢?他对你痴心不二,不是应该将你的样子记得更清楚么?&rdo;巫阎浮顿了一顿,将他搂得更紧几分:&ldo;为师说了,要你画。&rdo;白昙睁着眼愣了片刻,会过这话中意思来,呼吸一凝。&ldo;你让我杀了他,我便给你画。&rdo;&ldo;昙儿,他已经被你斩去一臂,还不够惨么?司幽他曾是……&rdo;白昙将他手臂猛地挣开,跳下榻去:&ldo;我知道他曾是你的明妃,他跟随在你身边数十年,你寻我来,不过就是因为舍不得他死。&rdo;&ldo;昙儿,这些你是听谁说的?&rdo;&ldo;自然是司幽。你信他,不信我,理应更信他画的脸,不是么?&rdo;&ldo;那你与为师说说,司幽难道是用弑月杀了人,而后自断一臂?&rdo;白昙气得胸闷:&ldo;不错,他的确是自断一臂。他算计我,一早计划好了,引我过去错手杀了那空行门僧人,而后故意撞到我刀口上来!
&rdo;&ldo;荒谬!
&rdo;巫阎浮从榻上坐起,抬眼盯着他,&ldo;他身为两代浮屠教护法,也是个有名的江湖人物,为了算计你,情愿将自己弄成个残废?倒是你,当初为了练功,勾引为师至交弥兰笙,你当为师忘了么?&rdo;白昙哑口无言,攥紧拳头,心底那一丝余烬尽数熄灭。他到底是不信他,也罢,他们俩之间,从来就没有信任可言。&ldo;是啊,我就是为了练功不择手段,我见那弥兰笙武功不错,就想拿他小试牛刀,哈,他口口声声的说要为你报仇,结果呢?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还偷藏了一块我戴过的面纱‐‐&rdo;&ldo;住口!
&rdo;巫阎浮眼前一幕一幕闪过那日他在弥兰笙面前那般千娇百媚的姿态,心下一阵暴躁,将人一把拽过来,牢牢按在榻上。&ldo;是啊,若为师不在,你怕是早就在别人身下承欢了。&rdo;这一句字字刺耳至今,白昙顿觉娆骨一阵剧痛,当下浑身发抖,当下只想解穴逃走,却念及离无障尚受制巫阎浮,又生生忍住。&ldo;你身为我师尊,趁人之危强要我的时候,自己倒不觉得无耻!
&rdo;&ldo;无耻?为师就今日就无耻到底!
&rdo;&ldo;你不是知道怎么媚人么?怎么到了为师这里就成了这般模样?&rdo;巫阎浮抓住他腰带,一下便扯散,两手抓住少年衣衽扯开。&ldo;呜‐‐师尊,不要!
不要!
&rdo;白昙慌张地惊叫起来,连忙示弱,拼命反抗,仍是转瞬被剥得衣衫散落一地,整个人抱着双腿蜷成一团,护着身子,无助地似个面对着猛兽的孩子。巫阎浮看他这般神态,动作稍滞,门口袭来一声巨响。一个人影自门口走进来,走了几步,却是扑通一下跪到地上。&ldo;师尊……求你放过昙儿罢。他已经……&rdo;&ldo;住口!
&rdo;白昙厉声喝道,他才不要让巫阎浮知晓他命不久矣。他才不要让他寻什么法子来救他,唯愿……来世不见。巫阎浮扯过衣袍将白昙裹住,对离无障道:&ldo;你想说什么?说。&rdo;白昙盯着他,摇摇头,眼神决绝,离无障心如刀割,却竟是一字也说不出来,只磕了磕头,颤声道:&ldo;昙儿他已经失了武功,如今已没法胡作非为,师尊……就放过他罢。&rdo;巫阎浮信手一挥,一道罡风就将离无障震得飞出门外:&ldo;为师放不放过他,由不得你来说。他生是为师的人……死是为师的鬼。&rdo;&ldo;师兄!
&rdo;白昙坐起身来,却被巫阎浮一手紧搂在怀,柔声威胁:&ldo;你再多看他一眼,为师便不给他解咒了。&rdo;&ldo;你!
&rdo;白昙心下气极,心一横,两指一伸,便猛地朝自己双眼戳去,巫阎浮当下一惊,将他手腕一把攥紧。&ldo;你做什么?&rdo;&ldo;你连我看谁也不许,干脆挖了这双眼给你,反正离无障也是因为我才至这咒发作,我赔给他便好!
&rdo;白昙厉声吼道,一双漂亮凌厉的凤眸射出骇人的亮光来,只瞪得巫阎浮心口狠狠一悸,捏住他下巴,只觉吓他也不是,哄他也不是,抓得紧了他要闹,抓得松了他一转眼不见了踪影,不知拿这小狼崽子怎么办,无法这么一直制着他,看着他,也许一个不留神,他便伤人伤己。若他退一步会不会有转机?&ldo;那好,你瞧好。&rdo;巫阎浮将他打横抱起,走到离无障身前,动了动手指,将他头颅抓起,白昙只当他是要取离无障性命,情急之下,大喝一声,用内力挣开穴位,朝他面门抓去,巫阎浮急避一步,便见白昙拽过离无障,纵身跃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