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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入京途中的那场凶险变故,岁山还在的话,这份差事本该由他来办。

莫先生想了想,道:“小七倒是合适。”

吴恙神情微滞。

为何觉得但凡有许姑娘的地方,总会听到小七这个名字?

且怎么哪儿都能显着他?

“小七擅画?”

他质疑道。

分明是暗卫出身,学得倒还挺杂。

莫先生笑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七在被编入暗卫之前,自幼便是被收养在这茶楼之中的。因在作画之上很有几分天赋,人也勤快好学,此前也曾负责过替楼中绘制图文等物,次次皆完成的极出色——公子手中这幅图,当初便是小七同属下一同所绘。”

吴恙看一眼手中卷轴,只觉得完全不想再听下去了。

见莫先生似乎还要再夸,他忙在前面开口道:“……那就他吧。”

余光得见许明意又重新打量起了他手中的图,少年面无表情地将东西卷起,递还给了莫先生。

边交待道:“此事不必与父亲提起。”

莫先生会意地笑了笑。

这个根本是不必公子特意交待的。

同许姑娘有关的事情,都不必与世子细说——他懂的。

二人一起离开茶楼时,天色已经暗下。

西边不见晚霞踪迹,反而隐隐堆砌起了一层层灰云。

……

“二爷,二少奶奶今日从吕府回来之后,忽然腹痛难当,郎中来看过,说是受了颠簸惊吓之故……”

夏晗自翰林院回来,刚进得家中,便从心腹小厮口中听得了一个叫他心情不好的消息。

第117章恐惧

可有大碍?”

夏晗问。

小厮答道:“那郎中说,少奶奶前不久刚跌下石阶,便已经动了胎元根本……若再不肯好生休养,恐怕会有大麻烦。”

夏晗抿紧唇一刻,提步回了居院。

吕氏此时靠坐在床头,刚喝罢安胎药,眼神有些涣散地由丫鬟拿帕子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

“少奶奶,二爷回来了。”

一名丫鬟入内禀道。

原本正在出神的吕氏脸色蓦地一变,身子绷紧了几分,双手紧紧抓住湖蓝色的锦被。

身上还穿着官服的夏晗走了进来。

吕氏尽量让自己足够平静地看向他。

朝她走来的男人身形颀长,面若冠玉,身上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温润之气,再联想到他年纪轻轻便进了翰林院……无疑是从出身,到样貌,再到才学与前程,皆为万里挑一的好夫婿。

嫁给他,曾是她最骄傲自得的事情。

可如今……

面前的丈夫看似毫无变化,却又仿佛处处皆像是变了一个人……

叫她觉得陌生且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