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福禄满堂 (第6页)
我凑近他的嘴唇,听到他说的话后,我僵直了身子,久久不能回神。
其实不难猜到的,除了当今圣上,又有谁能把宴闻山伤的这么重呢。
我将手放在宴闻山额头上,灼热的烫手,最害怕的情况还是生了。
药煎好后,我舀起一勺子抿了一口,苦涩至极,仿佛是这世间一切的苦楚都没这药苦。
这般苦的药
,宴闻山会受不了的。
但太医说了不能放糖和蜜饯,我试着将药喂进他嘴里时,他果然如我所料般的吐了出来。
我亲自将药渡进他的嘴里,尚在昏迷中的宴闻山握住了我的手,不安的嘤咛一声:「遥遥。」
12。
待宴闻山终于不烧了后,我眼皮子困得打架,这才放心的趴在床头沉沉的睡去。
翌日一早,我悠悠苏醒之时,宴闻山已经醒了,他手上拿着一幅海图,黑漆漆的眼眸正盯着我,一动也不动。
「醒了?」他低声问道,眼里似乎有着促狭的笑意。
我这才现宴闻山的左手一直护着我的头,不让我被碰伤。
心头浮现出一股暖意,我低声嗯了一声。
「它叫什么名字?」宴闻山看向乖乖趴在我身边的来福问。
「它叫来福。」我揉了揉来福的头,它舒服的朝我笑了笑。
我在心里暗说,这傻狗就爱朝着我笑。
「东厂一下子迎来了两个福。」宴闻山也勾了笑。
他竟还记得我当时说的话吗?
「小福,这该是你的小名吧。我日后可以这般唤你吗?」宴闻山抿了抿唇,他看向我说,眼里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我有些怔然,点头说:「好。」
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开口道:「小福,你日后叫我」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慌忙进来的平安打断了,他脸色白了又白,凑到宴闻山耳语了几句。
宴闻山也敛了笑,面色凝重起来,他作势就要从床榻上起来,我担心他,犹豫着开口说:「可你伤还未好全。」
他低下头,在我额间轻轻落下一吻,目光炙热,无奈道:「没有办法的。」
他将手中的海图塞进我的手里:「将它收好,藏起来。」
额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哄我,温声说:「小福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13。
我听宴闻山的话,将海图藏进了他书房里,目送着宴闻山坐上入宫的轿子,正欲回去之时。
一位衣着宫服,满头珠翠的女子笑着喊住我:「这便是殷夫人吧?」
我侧身看向她,同她见礼。
「我是皇后娘娘宫中的白蔻,这厢有礼了。」她嘴角勾着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同我说。
不知为何,我却不是很喜欢她。
「早听说闻山有了一位如珍似宝的夫人,今日一见,果真跟
传闻中说的那样倾国倾城。」闻山……
她与宴闻山的关系竟如此之好吗?
我有些急促的抓住了衣袖,我自知生的不算惊为天人,我听出来了,她这般夸耀我,却有些讽刺的意味。
「闻山为了娶你受了慎刑司的十五大板,殷夫人好福气。」她朝我笑着说,眼底却隐隐透露出对我的憎恶,仿佛我是插足她和宴闻山感情的人。
十五大板……
我竟不知宴闻山为我做了这么多。
眼眶泛起酸,宴闻山从来不语,他从来不会说他为我做了什么。
可我真的配得上他吗?
趴在我脚下的来福朝着白蔻凶狠的叫了起来,想要将她赶走。
「殷夫人进东厂时,可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白蔻掩唇一笑,眼中挑衅的意味已经难以掩饰:「闻山同我说了,若迎我进门,一定是万人来贺,十里红妆的。」
万人来贺,十里红妆……
我入东厂时,什么也没有,只有来福陪着我。
原来我竟是毁了别人的姻缘吗?
我曾听闻说宴闻山在危难之际有一位红颜知己相陪,难道竟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