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婉婉无期 (第6页)
她父皇与母后是青梅竹马,携手走过血雨腥风才走到今天。
父皇深情,后宫唯有母后一人。
皇后育有一儿一女,司徒疏和司徒落,也因此,兄妹二人感情很好。
她还说,司徒疏对太子妃并无感情。
只是刚好门当户对,太子妃又听话,就应允了这桩婚事。
皇帝走后,落落心情低落,夜夜赖在我床边,听我讲故事才能睡着。
每每这般,司徒疏便讪讪离去。
刚刚登基,司徒疏忙得抽不开身,经常睡在偏殿,醒来就开始批阅奏折。
落落日日缠着我陪她听曲儿,逛街,讨论话本。
司徒疏也和他爹一样,皇宫里除了我,只剩下半死不活的钟贵人。
钟贵人,就是曾经的太子妃。
如今的她,吊着一口气活在这后宫一角。
昨日,我派在她身旁的侍女来报,她整日除了念叨着要做皇后,就是砸屋里的东西泄愤,肆意打骂手下的仆从。
这点怎么够呢,我亲爱的太子妃。
我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的糕点,抬手抚上颈间的玉佩,温润冰凉:「做得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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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云锦的生日,我喃喃道:「很快,很快了,云锦,你的婉婉很快就来找你了。」
临近新年,宫里开始忙活起来,热闹极了。
我将暖炉放在脚边,用被子捂着,缩在床角,绣锦囊。
司徒疏推门进来,好奇地探头过来。
我赶忙将锦囊藏在身后:「秘密,现在还不准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司徒疏瞧见我放在一旁的话本,饶有兴致地拿起来开始读。
我没有阻止,假装羞赧地撇过脸,不去看他。
民间的话本里,我跟司徒疏的故事千奇百怪,但主线不会变。
花花公子为爱回头,执一人之手,白不相离。
司徒疏看完心情似乎很好,语气雀跃:「这话本谁写的,有趣得紧,该赏。」
「过几日,母后跟落落从寺里回来,朕打算好好摆个宴席,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我靠进他怀里,踌躇了一会儿开口。
「钟贵人近日时常来我宫里,跪在庭院之中,说是来请罪,赶都赶不走。」
「我看她确实挺有诚意的,要不宴席,让她也去吧。」
「而且宰相对社稷安稳做的贡献有目共睹,他又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钟贵人一女,还请陛下顾全大局,莫要让宰相寒心了。」
司徒疏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我的婉儿就是聪明,就依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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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当日,下了大雪,地上的积雪厚得过了膝。
我被青岚扶着,小心翼翼的走在宫人早早清理出来的道上,还是有薄薄的一层冰。
远远我就瞧见钟贵人站在亭子内,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着。
因终日窝在屋子里不见天日,她脸色惨白,几乎要与这皑皑大雪融为一体。
「参见叶贵妃。」
宫里的日子,不好捱,她身上早没了那股傲气,规规矩矩地朝我行礼。
「免礼。」我轻轻拂落肩头上落下的雪,似笑非笑,「妹妹身子可无恙?」
许是周围太过安静,我好似听到了钟贵人咬紧后槽牙的声音。
「托姐姐的福,银珠的身体并无大碍。」
没忍住,我扑哧笑出声来,她身形一顿,起身看向我时又恢复了正常。
「还在太子府时,姐姐身子一贯不大好,妹妹亲手绣了一件大氅,布料什么的自然比不过姐姐宫里的,不过也算表个心意,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她的侍女抱着大氅走上前,我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
「确实,你这毛领会扎着我的。」
我玩味地看着她的膝盖:「听闻妹妹膝盖容易着凉,妹妹还是留着做个护膝吧。」
我逼近,她腿脚不好,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