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谯周大殿谏投魏地北王刘谌欲杀谯周 (第1页)
后主刘禅正于大殿与群臣商议对敌之策之时,却是忽见军哨慌慌张张跪爬入大殿之中,待到御阶之下便就噗通跪倒,大放悲声:“陛下,大事不好了,魏军一路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将近成都城下,成都危矣。”
只一句,便就惊的后主刘禅御座之上猛然站起,慌乱失措的面向群臣大呼:“该当如何?到底该当如何?”
然殿下群臣听闻魏军气势汹汹将至成都城下,一时之间比后主刘禅更加慌乱不堪,皆都惊慌失措,彼此相视议论纷纷,一片骚动不安。
“诸葛瞻出成都之时,已是带走成都最后七万兵,如今诸葛父子皆亡,所带七万军也已是折损大半,成都哪里还有什么兵,如何抗敌?”
“不错,成都之兵大半皆被姜维、廖化、张翼聚集于剑门关抵御钟会,诸葛瞻父子所带七万军也已折损十有七八,成都确已无兵!
如此,该当如何?”
“不若即刻御诏姜维前来成都勤王!”
“不可,万万不可…如果姜维离了剑门关,岂不是放魏军全数进入成都,我蜀汉岂不亡的更快?”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争吵埋怨之声不绝于耳。
然争吵埋怨一番,却是又无任何对策。
后主刘禅御座之上看着群臣争吵议论一番却是无有对策,不由大叹一声瘫坐在御座之上。
后主刘禅忽的瘫倒,不由惊到群臣,蓦然之间皆都惊目后主刘禅,然却是皆都一言不敢了。
大殿之上忽的死寂一片,静的吓人,哪怕此时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会惊的人打上一个激灵。
“不若就此弃了成都,直往南中七郡而去。”
就在大殿之上一片死寂之时,一位白老臣却是颤巍巍出列,大声直谏后主刘禅。
虽是羸弱白老臣谏言,然忽在如此死寂的大殿之上蓦然而响,却是犹如一个炸雷般直震的大殿晃了三晃,惊的群臣皆都直直看向谏言老臣:“此谏也未为不可!”
果不其然,只见后主刘禅听谏忽的御座之上站起,声音颤抖而又含惊恐之色:“去往南中七郡倒不是不可,毕竟相父在时曾抚慰过南中七郡,时至今日南中七郡军民皆都念相父恩德,朕既便去了,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于朕,朕也算暂时可有避难之所,只是朕仔细思来,毕竟南中七郡于成都东南,多为贫瘠之地,暑热难耐,民不开化,朕若果去了,恐怕不能适应得了南中七郡风土,又如何是好?”
群臣听后主之意,乃是想去南中七郡然又顾虑重重,犹豫不决,其间便就又有大臣赶紧谏言:“与其去南中七郡,倒不如去投东吴为妥。”
后主刘禅听罢,却是慌乱之中蓦然站起,手指直谏群臣:“朕虽糊涂,然爱卿比朕更糊涂,难道有他国之中做天子者?”
话未落地,却是只见光禄大夫谯周出列:“陛下驳的对,此人当斩!
一旦陛下去了东吴,恐怕旦夕之间便就没有了性命,如何能去东吴火坑?自古以来从未有寄居他国的天子,即便东吴不危及陛下性命,然陛下一旦去了吴国却是必然只能做为臣子而屈于吴主之下。陛下,请听臣言,自古治国之道乃是以大吞小,此乃世之常理,故以此来论,如今三国鼎立之势,乃魏国最为强大,待我蜀汉倾覆后,曹魏定然吞并东吴,而东吴比起曹魏却是如同我蜀汉般又如何是曹魏敌手,如此想来,只有魏吞吴,绝无吴吞魏之事,到那时,难道陛下又要随着东吴又再次称臣不成?然陛下既然要称臣,倒不如向大国称臣,一次受辱总比两次受辱要好。如此,陛下,斩杀此人,断了投吴之念。”
后主刘禅看着谯周如此,方缓缓坐于御座之上:“倒不必斩杀他,他亦为国而虑,不过,朕听光禄大夫所言,倒不如去南中七郡更为妥当!”
谯周却是连连摇头:“东吴投不得,南中七郡更投不得。”
谯周边说边就躬身御阶之下,环视群臣罢缓缓再言:“南中七郡乃偏远不毛之地,虽自诸葛丞相起便就收服了夷人,然诸葛武侯收服夷人后却是大行以夷制夷之道,只为稳定我蜀汉外围而图中原,故自诸葛丞相以来,我蜀汉从未从南中七郡征收过任何赋税,即便如此,自从诸葛武侯故去之后,南中七郡却是见无有可钳制他们之人,便屡生反叛之心,由此来看,南中七郡夷人不过因为当初惧怕丞相武力走投无路才归顺于我蜀汉,此乃一患也,更何况如今陛下此时前往南中,又岂能轻易走脱的?一旦陛下弃城而去,魏军如何不追?既然如此,我等必要时时防范魏军追兵,千军万马如此大的消耗,岂能是贫瘠的南中七郡所能负担的?此乃二患也。有如此二患在,时日久了,夷人必然还要反叛!
即便是我等虑的深了,假定夷人不反,如果要逃往南中这种地方,则需早做经营,哪有大祸临头之时仓促而定的?不谋而动,只怕我等出了成都还未到的南中之时便皆频出变故,如此,能不能到的南中都为未可知,如此,怎就可去南中七郡?臣觉不妥,非明智之举!”
谯周一顿说,后主刘禅不由面露惊恐之色:“依爱卿如此说,朕走又走不得,投又投不得,那该当如何?难道要朕在此坐以待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