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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状元郎求首订 (第4页)

作者:千山茶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他无才无德,怎么夺得名次。”

蒋阮看着面前刚刚完成的图画,搁下。露珠凑过来看,见那画卷上正画着一副月色图,月光明亮洒遍山岗,丛林中有微弱的萤火之光。

  “姑娘画的真好看。”

露珠赞叹道:“这一副是要裱起来吗?”

  “不必,送到国子监处。”

蒋阮道。

  “画?”

露珠吃惊道:“姑娘送画?不写字?”

  “他会明白的。”

蒋阮将话卷起来。

  月光和萤火,谁的光更亮,谁照耀的部分更多。萤火能飞到的地方也不过几丈高,能照耀的光芒也不过方寸,月亮又有多高,能照耀的地方却是山河湖海。站的越高,照耀的地方才能越广阔,想要帮助更多人,就要有更多的权力。有了更高的地位,才能更自由的做事。

  这个道理,聪明的柳敏不会不懂。

  露珠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还是将画卷收好,蒋阮又在她耳边吩咐几句,露珠面露惊讶,点点头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俱是风平浪静的度过去了。表面看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只是听京中流言,皇上有心认命翰林院赵大人为主考官,赵大人便广收考生贿礼。此事在市井中传言甚广,御史们纷纷上奏折请求彻查此事,而一年一度的科考关系重大,上头那位九五之尊闻言大怒,将赵大人停职查问,令派考官主考。

  赵大人停职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据说蒋权整整两日未曾回府,回府之后了好大一通脾气,楣清苑那头一时人仰马翻,蒋火一脸处置了好几个犯了小错的丫鬟,蒋府下人整日惶惶不安,只有阮居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逸。

  在这个时候,蒋素素却又给锦英王府下了帖子,要登门道谢那天花灯节萧韶出手相助的事情。谁知萧韶并不在府中,倒是蒋素素被锦英王府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管家骂的狗血喷头,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连翘与露珠迫不及待的将蒋素素愤怒窘迫的模样学给蒋阮看,令蒋阮也忍不住开怀几分。

  还有就是周嬷嬷的病情在悉心调养下已经好了不少,怕吓着阮居下人,周嬷嬷便用一根布条缠住双眼,平日里在阮居里也能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夏研送进来的那几个丫鬟蒋阮一直放任未管,只连翘是个急性子,将那些丫鬟制的服服帖帖,白芷虽然瞧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倒也不怎么与人亲近,这些个丫鬟放在阮居便被不冷不热的晾着,一直六神无主。唯有那个书香,做事麻利干净,性情又温和妥帖,连翘与白芷也都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不过京中蒋素素夏研母女的流言,倒是因为主考官受贿的流言被压了下去,也算是因祸得福。

  到了会试那一日,由礼部主持,蒋回府后并不十分高兴,可如今皇上任命的考官皆是脾性倔强的直臣,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惴惴不安的等到了放榜的日子,出人意料的,蒋仅仅考了第四百五十八名,连贡元也没有捞到。蒋权气的将自己关进书房谁也不见,前些日子带蒋四处应酬的行为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蒋素素失望无比,夏研想要去劝一劝蒋权,蒋权第一次对她了火,琳琅站在一边不敢做声。

  蒋得了落第的消息,二话没说就出了蒋府,整整几日在酒楼中喝的酩酊大醉,日日不曾归家,倒似颓废了一般。

  露珠将这些事情说与蒋阮听时,语气是十足的解气:“原来这二少爷也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实则却没什么本事。听说他日日喝酒,老爷今日令人将他捆回来,是要动用家法好好教训他一番呢。”

  蒋阮喝一口茶:“他心高气傲,又将脸面看的比性命还重要。自然接受不了失败。”

  “奴婢瞧二少爷还不如姑娘,姑娘可比二少爷聪明多了。”

露珠撇了撇嘴。

  蒋阮垂眸不语,前几日她令露珠去市井传说主考官行贿的流言。上一世,赵大人行贿的事情是几年后才被抖出来的,如今她早早说出此话,皇帝势必会换主考官。而为了以防万一,换上的主考官,定是个刚正不阿的清流性子。蒋文章虽然做的不错,可过于圆滑,对于清流一派来说,最是厌恶此等文章,就算不落第也不会有好名次。

  相反,柳敏那孤直的性子,却定是极对主考官的胃口。而皇帝亲自主考的殿试,有了她的那些信件,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柳敏的观点,也定能博得皇帝的好感。

  柳敏啊柳敏,蒋阮微微一笑,你可别让我失望。

  果然,三日后,殿试成绩出,皇上钦点柳敏状元,莫聪榜眼,王子凌成了探花郎。

  前三甲骑马游街,三人皆是官服高骏马,又生的一表人才,许多闺房少女纷纷出来相看。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状元郎,年轻男子本就生的眉目清秀,一身大红官袍更是衬得容颜多了几分温润,而又自有一番清流傲骨。白马过去,皆是大胆的女子扔来的绢花。

  柳敏心中却仍是狐疑,仍旧记得殿试上皇帝出的考题:昔闻圣人以礼治国,国盛,后圣人去,国衰。是以以礼治国为正道。然,又人曰:礼虽好,难束于民,唯以法约,天下循迹,当太平盛世。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考题的一瞬间,他便心中大惊,竟与那神秘人的第一封信一模一样。他登时心乱如麻,之前他以为以礼治国好,对方却认为应当结合治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如今再现这考题,他定了定心神,便如与那神秘人讨论的那般,侃侃而谈:礼与法,各有所重。以礼治国,国久民安,以法治国,国富民强……

  他起先还有些不安,越说越流畅,越说越激昂,之前的犹豫全部抛诸脑后,第一次,他是这样自信的展露自己的抱负。

  待说完后,才轻轻对着那九五之尊行了个礼:“学生愚见。”

  四周静了许久,才听到高座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拊掌道:“好,说得好!

大锦有此等人才,朕欣慰极!”

  浑浑噩噩的被钦点了状元郎,柳敏心中还有些不敢置信,莫聪过来与他道贺:“柳兄这观点当真颖,与往日柳兄的说法都不甚相同呢。”

  他客气还礼,心中越犹疑。若非知道九五之尊没那个嗜好,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神秘人就是皇帝了。可毕竟不会是皇帝,但究竟是谁,在几日前便能知道考题,为什么要帮他?

  柳敏心情有些复杂,他一生光明磊落,从未用过这等不光彩的手段赢过什么。可是真到了这刻他却不想主动说出一切。一旦说出一切,那个背后帮助他的人势必会受到牵连,并且他现在拥有的东西都会化为乌有。他还记得那个人送来的画,只有站的越高,能力才会越大。

  年轻的状元郎春风得意,却没有看见拥挤的人群中有一张阴翳的脸,此刻正怨毒的看着他。蒋浑身酒气,瞧着那高高在上的状元郎。他比以前站的更高了,那双清傲的眼睛似乎容不下任何人。蒋狠狠捏了一把掌心,凭什么?

  他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