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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一答后，卧房中再度安静下来。

  6骁想了想，问：“那两个袖珍灯笼，阿瓷可喜欢？”

  黑暗中，谢琢的声音响起来：“喜欢的。”

  “我还有很多礼物想送给阿瓷，阿瓷若有什么喜欢的，也都可以告诉我。”

  6骁一边说，忍不住一边在心里算起账来。

  他还在凌北时，与北狄打仗，若抢得银钱，向来是一分充公，八分平分到士卒手里，剩下的一分为主将所得，他这些年也没什么大的花销，那些钱都放着的。这几年也在洛京置办了几间铺子，城外还有几处田产和两个庄子。

  要是把这些账册契书当作礼物送给阿瓷，不知道阿瓷会不会喜欢。

  “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

轻轻咳嗽了两声，谢琢嗓音低了一点，“不过，我有点冷。”

  脑子里的念头一空，6骁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他不确定谢琢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各种想法全搅在一起后，6骁决定不纠结了，仅凭着直觉起身，掀开被角，躺到了谢琢旁边。

  谢琢的棉衾尽管睡了许久，依然寒凉浸人，但6骁进来后，很快便暖和起来。不过，两人肩膀挨着，都没敢动。

  直到谢琢的手碰了碰6骁的。

  仿佛一个信号，6骁翻过身，手臂一捞，便将人抱进了怀里，有些急促的鼻息就在谢琢的耳边。

  骤然接触到烫人的体温，谢琢打了个寒噤才适应下来，又逐渐在6骁怀里放松下来，低声询问：“这样……你会不会觉得不适？”

  “不会。”

6骁的嗓音绷得很紧，他将怀里人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心跳得很快，你感觉到了吗？”

  谢琢感觉到了。

  连带着他自己的心跳也仿佛在应和对方。

  “我对别的姑娘没有心动过，对别的男子也是。但对你，好像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心跳都会变快，根本没办法控制。”

  6骁将头埋在谢琢颈侧，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喜欢过谢琢之外的人，便猜测道，“可能是，阿瓷是女子，我便喜欢女子。阿瓷是男子，我便好男风？”

  随即又笃定道，“反正无论什么女风男风，我6骁，只好阿瓷。”

  谢琢现，6骁总是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最打动人心的话，这令他忍不住道：“我想亲你。”

  6骁掌心烫，磕绊道：“你、你想亲哪里？”

  他觉，今晚的谢琢好黏人，总是似有似无地诱着他，但他……很喜欢。

  谢琢也不知道，只凭着感觉吻过去，似乎碰到了6骁的喉结，便衔着碰了一碰，几乎是下一瞬，他就察觉揽着自己腰的手臂骤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