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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葛武已经将6骁推过去的刺客剩下那半条命解决了,又截过葛叔的刀:“我能应付,看看公子!”
葛叔转身,到了马车前,就见6骁冷着脸,焦急道:“叫不醒,应该是昏迷了,气息很弱,全身冰寒,必须赶紧送去找大夫!
以前可有这样的情况?我不敢擅自动他。”
葛叔把人拦下:“找宋大夫没用,一到冬天,公子就容易犯这寒疾,每次病,药石无用,只能等公子自己苏醒过来。”
6骁一拳砸到了车前柱上,声音极沉:“什么叫药石无用?”
他眼前又浮现出谢琢毫无意识的模样,手指紧,“只要是病,就一定可以治!”
知道6骁是关心自家公子,葛叔沉默片刻,还是道:“病可以治,但如果是毒呢?公子的毒,自胎中带出,自小就有,至今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
6骁沉默下来,隐隐觉得,“自胎中带出的毒”
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没有多想,追问:“那此前都是怎么做的?”
“我们能做的,只是为公子准备好厚的棉衾和几个暖炉。”
到这时,刀刃相撞的声音渐缓,最后一个北狄刺客被葛武斩于刀下后,这场截杀彻底消弭。
等葛武也急匆匆过来,葛叔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同时在心里想好了说辞,怎么将被北狄刺客追杀这件事妥善圆好。
却没想到,6骁一句没问,重跃上马车:“走,回去!”
见6骁掀起帘子进了马车内,葛武没有阻止——他对谢琢高热昏迷时、拽着6骁衣襟不放的场景记忆深刻。
想来,公子本心里,是想亲近6小侯爷的。
车内,6骁重在谢琢旁边坐下。他伸手小心地碰了碰谢琢的指尖,只觉的像是碰到了一簇冰雪。
心口闷,像是被箭矢的尖端划了一下,听葛叔话里的意思,从小到大,谢琢这种情形的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而且只能靠自己苏醒过来,没有别的办法。
放在谢琢指尖处的手往上挪了几寸,6骁用自己满是硬茧的掌心轻轻盖住了谢琢的手背。
他想,若是此刻,谢琢被冰雪包裹,那自己的温度,能不能令冰雪融化些许?
或者,透过冰雪,谢琢是否能感知到这一丝的暖意?
想到这里,6骁低声道了句“冒犯了”
,松开谢琢的手,将他整个人都抱到了怀里。
像是抱了一个雪人。
掌心扶在谢琢清瘦的后背,6骁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内太过狭窄的原因,鼻尖萦绕的冷香也更加浓郁了,让他心尖软胀。
他转开注意力,想,以前在凌北时,他常常被他爹扔到雪地里练箭练槍,后来习惯后,就算只穿薄衣也不会风寒,母亲还总说他体热不怕冷。
现在想来,体热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