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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维伯家的领地。”
一名骨瘦如柴、弯腰驼背的老工人顽固地说,“你无权来这儿撒野。敢砍谁耳朵,我家夫人会把你装进麻袋沉到水里。”
本尼斯驱马上前。“我没看到夫人,只有一帮嘴臭的农民。”
他用剑尖戳向老人赤裸的棕色胸口,刚好戳出一滴血。
过分了。“收起武器。”
邓克警告他,“又不是他的错,他只为学士办事。”
“是为了庄稼啊,爵士。”
一名招风耳的工人说,“小麦快死了,学士说梨树也快死了。”
“好吧,要么梨树死,要么你们死。”
“你吓不着俺。”
老人接口。
“吓不着?”
本尼斯长剑一挥,剑尖在老人脸上从耳边划到下巴。“我说了,要么梨树死,要么你们死。”
鲜血染红老工人半张脸。
他不该这么做。邓克强忍怒火,本尼斯毕竟是自己人。“快走。”
他冲那些工人叫喊,“回你们夫人的城堡去。”
“滚!”
本尼斯催促。
有三个人丢下工具,转身飞奔过草地。但一个晒得黝黑的壮汉举起锄头:“他们才两个。”
“傻瓜才拿锄头和钢剑打,约尔根。”
老人捂着脸,鲜血从指间汩汩涌出,“这事儿没完,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玩儿完。”
“我们没恶意。”
邓克告诉血流满面的老人,“只是来要回自己的水。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吧。”
“噢,我们会告诉她,爵士。”
壮汉握紧锄头不放,“我们会告诉她。”
他们回程时再度穿越渥特林。树下一点阴凉虽令人欣慰,却抵不过酷热的天气。按说林里该有鹿,现在却只有苍蝇。它们在骑马的邓克面前飞舞,还趴在雷霆的眼睛上,无休止地骚扰大战马。总之,凝滞的空气令人窒息。多恩至少空气干爽,晚上冷得让人裹紧斗篷都抖。河湾地的夜晚却不比白天凉快,即便在如此偏北的地区。
邓克低头躲开伸出的树枝,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手指捻过,树叶像保存千年的羊皮纸般粉碎。“没必要划伤那个人。”
他对本尼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