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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问你,秦非然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旸脸色微变,片刻后,他扯出一丝笑容:&1dquo;他是谁的孩子,重要吗?”
郑鹏程瞪着他,猛地狠狠拽住他的衣领:&1dquo;你简直不是人!”
秦旸看着那青筋暴起的手,用力将手指一根根地掰开:&1dquo;我不是人?如果不是我,他们母子能有今天优越的生活,你让小梦跟着你?你能给她什么?落魄的祁家少爷,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来养女人和儿子?”
&1dquo;我落魄,我落魄是谁害的?如果你当初不告,祁家会倒?你吞了祁家的资产,建立泰和,现在还有脸来说我?”
秦旸唇边泛起一丝冷笑:&1dquo;祁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这种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当然不懂。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去争取,我说过我也喜欢小梦,我们公平竞争,我有能力,你的东西我自然可以抢。”
祁宣看了他良久,现自己从来没看懂过这个从小的玩伴。
和祁宣日天日地的张扬性子不同,秦旸身为祁家的养子,从小就跟在祁宣身边,像个影子一样。他沉默寡言,一直是个存在感稀薄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脾气好,连祁宣也这样认为,每当秦旸露出温和的笑意,祁宣就会无奈地拍拍他的肩:&1dquo;绍章,你啊,就是脾性太软和了,你要硬气一点。”
没有人关注那些微小的细节。
比如秦旸被狗咬了,隔了一周,狗被毒死了。
比如他们合资玩具厂,秦旸手底下的人都非常害怕他。
祁家上下都认为秦旸这小子,和祁宣的性子互补,将来祁宣决策冲动的时候,秦旸可以从旁提点。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从小被他们评价性子软的孩子,最终一手造成了祁家的覆灭。
&1dquo;祁宣,你挡了我的路。”说着,秦旸的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郑鹏程,将他撞开后,才缓缓地弹了弹肩上的灰。
半月后,樊梦逝世,秦家一手包办了樊梦的葬礼。
秦旸命人定制了一副水晶棺,里头铺满了樊梦最喜欢的山茶花瓣。
秦非然站在秦家的队列里,看着棺木中面色安详的女子,心情复杂。
樊梦逝世当天,他收到了律师的通知。樊梦立下了遗嘱,将手握的梦三生股权,按七三分交给秦非然和柳雁欢。
除此之外,她名下的所有房产、现金及珠宝饰,也全部交给了秦非然。
对于此事,她给秦非然留下了一封信作为说明。
信中详述了秦非然的身世。
他和秦旸没有一分一毫的血缘关系,他是樊梦和祁宣的儿子,家变后,祁宣远走濠城,改名为郑鹏程。秦非然瞬间从秦家三爷,变成大丰银行的少东。
对此,秦非然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陷入了一片混乱。
他觉得自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在哀乐声中,柳雁欢走上前,轻轻地抚上水晶棺,将一瓶浪凡的琶音放在了棺木上。
秦非然先前混沌的情绪,此时像一团团解不开的棉絮,突然间泡了水,蓦地变得沉重起来。
回到队列的柳雁欢,趁着丧乐的间隙握住了情绪不对的秦非然的手。
&1dquo;樊姨是个很伟大的母亲,她就像这瓶琶音一样,她的一生就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每一每一划都力透纸背。作为企业家,她兢兢业业,作为女人,她坚守着自己的心,作为母亲,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