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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许陵他们几个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后面说了什么,不想让他浪费力气多说话,也就没再问。
江离舟几乎是挂在时欢身上走回来的,最后整个人几乎没了意识,却还是硬生生挺到了回房才彻底昏迷过去。
时运给他又搭了好几次脉,把自己毕生看过的书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偷偷去了台淮的书楼搬来了一大堆典籍,也只知道这玩意儿叫清平散,会让人内力枯竭而死,其余的一概空白。
时连平常毛毛躁躁,这时候慌得六神无主,除了蹲在江离舟床边皱着眉啃手指,一句话也不说了。
时欢咻地站起身:“去请山君吧。”
正埋在书堆里的时运,两眼无神啃手指的时连,还有正准备写写求救信的许陵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他。
时欢皱眉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儿——师兄代表神霄派,这个时候倒下了,要是被旁人知道,可能会招来祸患,传音鸟也不安全了。”
时欢想了想,看向时运:“时运你来拟,含蓄点,别让人看出来。”
许陵也站起来,严肃道:“他可是临云山君!
他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晚辈他真的会管吗?”
时欢脸色有点难看,语气坚定:“别人不一定,但师兄他一定会管的。”
时运接话:“我觉得时欢说的有道理,上次鲛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那是师兄平安回来了,如今这样,恐怕会更乱,而且这大典本来就不安好心,我们更要谨慎。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尚听的火光了,不能再犹豫了。”
时欢点头,似乎刚刚蓄的力耗尽了,人又讷讷起来:“那你现在去写吧。”
时运正要去,又转过身,不解地问:“不过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山君?我们跟他也没什么接触啊?”
时欢的脸“噌”
地红了,心想我要怎么告诉你那天我练飞剑不小心跑远了,正好看见那俩人……都亲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江离舟,掩饰道:“很多啊,他也帮过我们很多次,而且师兄又是这一辈的翘楚,多关注也没什么问题吧。”
时运若有所思地看看他,点点头:“好像有道理。”
终于不再追问,拟他的文书去了。
时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这种事可千万不能说,万一师兄知道被我看见了,那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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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我好无辜……
第27章暗号
林清和在夏天无那死皮赖脸地呆了一天,硬是没套出来半个字。
夏天无一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林清和往他家大堂上一坐,开始卖惨:“夏神医,你也知道,这么些年了,我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志向,就想他能好好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稍微透露一点儿,我保证绝不乱来,而且……”
夏天无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大门在那边儿,好走不送。”
林清和故意长叹一口气:“世态炎凉道德沦丧啊——神医不给病人看病,这可让病人怎么活啊。”
夏天无扬手把手边还粘着泥土的一株草药冲他扔过去,林清和迅起身,看着那草药摔了一座儿的泥。
林清和啧了一声:“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急了?”
夏天无冷眼看他:“在下乡野村医,才疏学浅,这牵连甚广的眼疾在下真是束手无策,还请山君别跟我这个区区凡人为难。”
林清和见他认真了,也正了神色:“帮帮忙吧,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这样也为难吗?”
夏天无转过身拾捡一桌子的草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无能为力是真的,但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但是真假不能保证——所以我没打算说给你听,就算知道了这种半真半假的传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林清和换了个椅子又坐下了:“就让我听听,我什么也不做。”
夏天无嘲讽地哼了一声:“还记得你上次说这话是什么时候吗?”
林清和蹭了蹭手指,现完全没印象了,不好意思说,就掩饰性地笑了笑。
夏天无猛然回身看他:“果然还是这样,差点小命都没了,竟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等林清和说话,夏天无又开始低头摆弄草药,继续说:“干嘛非要去纠结眼睛不眼睛,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别太吹毛求疵。”
林清和轻笑:“那本来就是他应有的,怎么能叫吹毛求疵?”
夏天无手上顿了顿:“他可是黎崇……”
林清和情绪突然激动,猝然站起身:“黎崇也是人,他本来就不该比别人少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激,又降下声调:“我只是觉得,别人都有,他也要有。”
室内的气氛围突然凝固,俩人都没说话,最后夏天无轻声叹息:“我知道没人能改变你的想法,只想奉劝一句——今日之貌,虽尚不全,已是幸中大幸,勿要因小失大。”
林清和无所谓地笑,摊手道:“那现在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吧。”
夏天无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说话,屋外突然飞进来一只跌跌撞撞的白麻雀。
林清和伸手接过来,现鸟身上印着神霄派的玄龙图腾,心里顿时有些晦暗难名的情绪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