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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走的许陵这时候又忘了差点挨揍的事情,又凑到江离舟边上:“师兄,那个临云山是什么地方啊,很可怕吗?”
江离舟这时候正瞎着,连掀一下眼皮的动作都省了,懒洋洋地开口道:“死气太重。”
许陵被他简单但是不明了的四个字说的更一头雾水了,但是见江离舟兴致缺缺,也没敢再去烦他,自己在那犯迷糊。
齐远正打算来跟江离舟说话,听见这番话,很有兴致地走过来道:“来来来,我给你说说——那临云山连接着黄泉沙海,等于是镇守黄泉沙海的第一道闸门,也是一个巨大的亡灵汇集处。”
许陵更迷糊了:“什……什么?亡灵什么玩意儿?”
齐远看起来很喜欢这种问题多的小朋友,又说道:“知道千冷河吧,所有无处皈依的恶鬼幽魂,都会经过千冷河,汇于临云山的地底,所以临云山还有一个名字——万恶之宗,也有‘寒渊’之称。”
齐远顿了顿,想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临云山的那位,不简单。就算有掌门长老亲自下的拜山头的帖子,如果山君不乐意外人来,谁去谁倒霉——所以别惹他就对了。”
许陵突然了然道:“临云山山君!
我在史书里看见过,听说是一种镇山凶兽,长得很吓人。”
齐远:“谁也没见过,长什么样就不好说了,反正道门佛门还有剑宗三派,都对他敬而远之,那位不是一般人物,可是当年赢勾之乱中,和上古九黎族打过交道的,就是不知道他算不算神族,不过神族四御都已经陨落了,说不清……”
许陵:“赢勾之乱?就是史书上说,现在还在沙海幽都底下压着的那个赢勾?”
齐远:“就是那个,当时赢勾之乱可是祸及天下的大乱——唔,我也是听师父说的,九黎一族尽心尽力,全族陨灭,还有那个黎崇……”
江离舟眼瞎,耳朵就好使得很,被迫听了半天,拍了拍一个分坛小道士的肩膀,无奈道:“齐师兄这啰嗦劲儿,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那小道士笑道:“江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还是我们师兄话少的时候呢,真啰嗦起来,更可怕。”
江离舟半真半假地低叹一声,笑道:“这不是折腾瞎子嘛。”
那小道士听他感叹,没敢接话,别的都可以插科打诨,但他可没那么大胆子去跟这位师兄就眼瞎这个话题展开讨论。
他们脚程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江离舟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城西郊外。
齐远这时候终于不跟许陵啰嗦了,走到江离舟身侧:“离舟,那边就是日月亭了,根据爻盘的指示,就在前面那片林子里,什么时候布阵?”
江离舟微眯了一下眼睛,把别在腰间的竹棍抽了出来,在手里转了转,开口道:“先布阵,等戌时——让时欢站阵眼,他对阵法最熟悉,好随机应变。”
不一会儿,齐远带着十几个小道士把林子围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严阵以待。
江离舟跃身立在亭子顶上,右手掂着他的竹棍形状的法器,身上背着剑匣,左手轻轻摩挲着剑匣的出剑口,除了被林风吹动的衣摆,整个人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壁画。
戌时越来越近,头顶那轮娥眉月也越亮眼,静的出奇的林子里也出现了一些“沙沙”
的声响。
江离舟并拢两指,低声念了句咒,重重地从手里的棍身上划过,那竹棍就“咻”
地泄出一道暗沉的红光。
底下等着的人,背上的剑匣都开始嗡嗡颤动,齐远得了指令,抽出龙虎旗,扬起摇了三下,时欢就先行开启了阵眼,其余的人也随之打开了剑匣。
一瞬之间,万剑齐飞,在清冷的月色下反射出凌冽的剑光。剑与剑相互交织,在林子上空罩上了一张巨大的剑网。
江离舟拿着竹棍的手举在半空中,他的手缓缓向下压,下面的剑阵也随之微微收紧。
齐远辅助时欢去压住阵眼,还不忘说上几嘴:“我们在这踩了好多个晚上了,这个操纵走尸的人每三天会出来晃一次,戌时属土,这些走尸也属于土系,所以这个点最合适,看这个动静,那家伙肯定被困在阵中了。”
齐远滔滔不绝,时欢无动于衷。
时欢:“齐师兄,我们要收网了。
齐远:“……”
他在当我放屁。
剑网越收越低,阵中的东西出一声又一声的咆哮,眼看就要收尾了,突然一阵凛冽的寒光席卷而来,将严丝合缝的剑阵撞了个七零八落。
底下的人都急忙收剑,以防被反弹的剑气伤到,这时候时欢也没能守住,被从阵眼上撞了出来。
江离舟挥起竹棍,随手向前一扬,一道黑红的火光被前面立在林尖儿上的人不温不火的接下。
来人一身白袍,与江离舟一个瞎子远远的相对而立,对视良久。
江离舟静默着感受到这人的气息,不消半刻,江离舟隔空向来人微微低头拱手道:“不知山君在此,无意冒犯。”
下面的人起初还有些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山君除了临云山那位,也没有别人了。大吃一惊的同时也都急忙拱手行礼。
还有压抑不住的惊奇。
这可是临云山君!
活的!
那位神秘莫测的山君大人还没有说话,江离舟又开口道:“此地距离临云山尙有三十里地,不知道山君为何突然毁我们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