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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贤身着明黄色太子服,缓缓踏入内室。
"
众位大臣既然已经确认天子目前安好,也应该放心了,父皇病重,不宜过多操劳,不如众位移驾隔壁,我们再行商量?"
商量比如立谁为太子,天子何时驾崩,太子何时继位等等诸多事宜。
有年轻朝臣沉不住气,破口大骂易贤毫无廉耻之心,何德何能能继承大宝。
当场便被刀出半鞘的近卫军砍下头颅。
脑袋飞上半空之时,嘴巴犹自在动,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所有朝臣们都在亮闪闪的刀光中被请到耳室,唯独薛从安死活都要跟在天子旁边,若是不答应就立刻血溅当场,而被易贤无奈留下。
纷纷乱乱的人群退出天子寝宫,偌大的房间只剩早已哭不出声的晋阳公主,和起不来床的皇帝陛下,外加冷静的江梨和比江梨更加冷静的薛从安。
晋阳公主还在和天子父女情深。
"
那人是你派出来报信的。"
时间紧迫,陆丰言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交代完了江梨吩咐的话就要赶着出城,压根忘了自报家门。
薛从安把所有可能报信的人选都过了一遍,最后只能无奈相信,大概是江梨在宫中出了事。
凡事关心则乱。
原本他也不想如此仓促,但宫中情况瞬息万变,他也怕,怕万一进宫晚了,他看到的就只会是江梨的一具尸体。
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背叛。
江梨点点头,利索的认了。
"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薛从安自己说这话都觉得好笑。
如今易贤掌控了几乎京中三分之二的禁卫,他们手中仅握了三分之一,还是仓促之间凑起来的数。
如今易贤在内,辛辕在外,宫中即便是有天子的贴身护卫拼死保护,又能撑得了多久?
更何况辛辕能够胜出的把握也不大。
江梨又点了点头。
"
嗯,不会有事的。"
薛从安如今还没和柳青阳俩人并称京城双绝呢,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只要能撑到易北来了就好了。
当时他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益州到京城,只要三天。
应该快了吧。
"
你……"
薛从安看着江梨,只觉得心中被塞得满满地,可纵使有满腹的话想和她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江梨转头,看了薛从安一眼。
"
你说过不会让我失望的,所以,我们都要活到那一天。"
看到江山太平,看到百花争艳。
屋外打斗声逐渐传来。
晋阳公主终于收了眼泪,半抱半拽,把天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
这里是待不得了,你们跟我走。"
若说最好躲的地方,宫中莫若摘星台,高台之上,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