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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且说敬安回到县衙之中,先将月娥之事放下,正同贺知县说话,说道:&ldo;这黑松林外的黄沙之地,素来可有通路?&rdo;贺知县说道:&ldo;那处地势诡谲,等闲的人并不把那里走,倘若不认得来去之路,多容易丧命于斯。&rdo;敬安点头,说道:&ldo;如此说来,倘若不认得路而去,多是九死一生?&rdo;贺知县便说道:&ldo;往常也有些客商经过,但必须找当地之人引路不说,还需要找人护送。&rdo;敬安问道:&ldo;照你这么说,那黄沙不毛之地,除了天灾,还有人祸?&rdo;贺知县便说道:&ldo;侯爷所说极是,那处自来就有一些马匪,然而他们从不来侵犯六镇,只在塞外活动,只有极少数时候才在荒漠之地抢劫来往客商,是以也并不构成什么祸患。&rdo;敬安说道:&ldo;怪道从没听你提起,本侯也不知……&rdo;说着便沉吟。贺知县问道:&ldo;怎么,侯爷莫非对那些马匪有所顾虑?&rdo;谢敬安点头,正欲说出心底的话,却见外面有人鸡飞狗跳的进来,说道:&ldo;侯爷,天水镇镇长并书记来到。&rdo;敬安淡淡说道:&ldo;是本侯请他来赴宴的。&rdo;贺知县才要开口有请,却不料地上那人说道:&ldo;回侯爷话,那镇长说有要事求见,不似是来赴宴的。&rdo;敬安一怔,心想他不是来赴宴的么,又有什么要事,当下便站起来,说道:&ldo;既然如此,出外一观。&rdo;贺知县便也跟随。两个人出了外头,却见镇长跟张桥,姚良站在一处,三人皆是面色惶然,尤其姚良,两眼红红的望着敬安。谢敬安还不知发生何事,便冲他点点头,姚良咬着唇,眼巴巴望着他,敬安心底微微一怔。那镇长几人见了敬安,也急忙行礼,敬安便问:&ldo;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发生?&rdo;又看姚良一眼。那镇长说道:&ldo;回侯爷,有人当街被劫。&rdo;敬安不以为意,随口说道:&ldo;这种事情,交给知县办理便可。&rdo;镇长未及开口,却不料姚良按捺不住,从旁急忙开口说道:&ldo;侯爷,请侯爷做主,被劫的那人,正是家姐。&rdo;这一句说出,眼中已经热泪滚滚。谢敬安听了这个,却好像有人劈头给了他一记闷棍般,惊得怔住,片刻才又急忙问道:&ldo;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do;姚良哭道:&ldo;听人说,有人在街头上将姐姐掳了,骑马而去,如今不知下落,小人回到铺子看了,姐姐不在,家中也没有人,连那素来跟着姐姐的狗儿虎头也不见踪影了,必定那掳人是真。&rdo;着实替月娥担惊受怕,说着忍不住便要大哭,张桥急忙从旁安慰。敬安闻言大怒,咬牙说道:&ldo;光天化日的,竟然会有此事,小郎你勿着急,此事本侯替你做主。&rdo;稍微安慰了小郎两句,便又对贺知县说道:&ldo;有劳知县,速速派人去追!

本侯也立刻回头点兵带人,亲自搜索,务必要保全姚娘子无恙。&rdo;贺知县见此人前后态度截然不同,也知道关系厉害,便急忙领命,回头调集衙差四处搜寻。谢敬安却先不离开,只带着自己的随身众人,返身回到衙后,眼见周遭无人,便才刚站住脚,回过头来,瞪着众人,喝道:&ldo;尔等好大的胆子,还不速速招来?&rdo;你道是敬安为何反而责问自己手下这些人?原来这些近身之人九个,都是敬安自京城带来,最是忠心贴身,熟知敬安心意。如今匪乱刚定,敬安心想绝不会再有他人敢来镇上作乱,而自己这些近身,始终跟随左右,最懂他心的,恐怕是这些人见自己几番亲近那村妇不得,便擅自行动。所以敬安先来问他们。不料敬安一言刚出,众人面面相觑,齐齐跪倒在地,说道:&ldo;请侯爷明察,此事跟属下等无关。&rdo;敬安见状,心头那最后一丝希望也都破灭了,一时心冷,乱乱地想:&ldo;既然不是他们,那是谁人如此大胆?难道有那些未肃清的匪徒?只是他们又怎会如此放肆……且又只对着她动手?&rdo;敬安想来想去,想不出端倪,便厉声喝道:&ldo;本侯不管是谁下手,让本侯捉到,定要碎尸万段。&rdo;说着,挥袖出外,带人回了侯府,一刻不停留,立刻调兵遣将,要布下天罗地网,营救月娥。祖帝庙身陷魔掌黄沙蔽日,风卷着沙粒,迷得人眼也难睁开,两个飞贼是惯常走的,都拿了帕子遮住头脸,只月娥被放在马背上,如放置寻常货物一般,颠簸的头晕脑胀,眼花神散,连胆汁都要吐出来。那两个飞贼一边拍马急行,一边信口说些话,瘦的那个便说道:&ldo;五哥,你只顾将这小娘子信手放着,小心颠坏了她,如此俊俏的美人儿,别弄坏了,自然是搂在怀里妥当些。&rdo;那个壮些的便道:&ldo;头儿只命我们将她掳了,让众人瞧见便是,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值当。&rdo;月娥隐约听了这些恶声恶气,更觉得如身置绝地,一边极力转头看周围风貌,却多见是黄沙地,一片黄澄澄的,偶尔风吹过去,那黄沙下面,却隐约露出些白色的骨头架子来,也不知是人的或是牲畜的,看的月娥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