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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这些白道势力的确有自己的立场,倘若按照原著的轨迹发展下去,散人宁道奇昔日借和氏璧一观三年和当年请观慈航静斋剑典的人情债,将会以约战宋缺,劝阻宋阀退兵的方式来偿还。
但放在今时,这些在原本的代天择主之举中或多或少扮演了一个角色的人物,在她尝试破而后立的布局中,却也未必不可用。
尤其是此前主动开了尊口的了空,当他走出净念禅院,并不以镇守和氏璧,身处禅院铜殿之中的守护者身份存在的时候,从一个标志物的守护者到这天下风云之变中的参与者,他能做的事情可不少。
“宋公子,你还有的学呢。”
宋缺发誓他绝对有从身旁这姑娘朝着他投来的一瞥间,硬生生看出了一种仿佛在说“你是什么品种的傻孩子”
的眼神,这让他的额角下意识一跳。
这连带着造成的结果便是,当他听到戚寻说她这出去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单纯就是出去觅食而已,他要是有兴趣跟上来就最好要做好帮忙付账的准备这样的话的时候,就差没紧跟着回问一句“这是不是算学费”
了。
宋缺:……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太确定,再看看。jpg
但宋公子大概在这两日内看到的只会是戚寻带着他这个人形钱包,掏的却是南陈皇帝给的出差经费,将北周的洛阳城里跟乞寒胡戏一样深受西域影响的乳酪制品都给吃了个遍,在回到这落脚之处后,又一门心思都沉浸在了了空留下的手札上。
戚寻可不担心在这两日内会出什么岔子。
当她已经将该做好的布局都落位的时候,只需要等待一些事情顺水推舟地往下进行就好,若是事事都还需要她去救火,那也未免太过无趣了一点。
比如席应这个为了面子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继续留在长安城,戚寻靠着对副本boss的红名检测看得分明,至于另一个在这出好戏里注定要当个棋子的霸刀岳山,虽然挪移过位置,但也只是从刚入长安城的时候暂住的位置改到了李阀而已。
她顶多就是在下一次登门给尤楚红问诊的时候,正式确定了宋缺与岳山的交手,就定在大象元年的元月初一。
距离如今还有小半个月。
以这些个魔门白道势力的武林高手赶路的本事,再有什么要事耽搁,该让他们赶到了。
这实在可以说是她一直以来的惯例,若是少了点观众,这出布置到位的大戏开场之时可就未免太过无趣了一点。
“说来,怎么不见了那位了空大师?”
尤楚红在戚寻收针而回后问道。
以往上独孤阀来的时候,要么便是她领着了空和宋缺一并前来,要么便是她独个儿来,按照戚寻的说法便是有宋缺看着了空禅师也够了,今次倒是和平时有些不同了,宋缺和独孤峰候在外头不知道在闲聊着些什么,尤楚红她收回了对身体的关注朝着戚寻的陪客看去,却赫然没看到了空的踪影。
“我请了空大师来本就是为了解惑,如今疑惑已解,我父亲留下的一张禅宗图卷已经为了空禅师所破解,何必做这种将净念禅院得罪死了的事情,自然还是该将他送回去的。”
尤楚红也没说自己到底有没有相信戚寻的这种说辞,只是挂着沉稳的神情说道:“正该如此。净念禅
院到底是白道支柱,此前不至难保不是因为没料到戚姑娘会直驱长安而来,若是当真到了,固然如今佛道在北朝式微,四大圣僧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一给的。可别说老身的碧玉杖到时候帮不了戚姑娘的忙。”
“尤老夫人欠的人情,不是等到那把刀被寻来的时候便还清了吗?旁的可不必再做什么。咱们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交易。”
戚寻话毕,与对方相视一笑。
尤楚红觉得自己实在算是赚足了便宜。
真不巧,戚寻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着尤楚红的哮喘症状在这一次施针之后更因为肺经通畅而有所好转,这次甚至不是独孤峰将他们送出的府,而是这位老夫人一边与戚寻谈及,她是否要在披风杖法中也做出对应的调整以免复发,一边将他们送到了府门边上。
“我让人备马车送你们回去。”
尤楚红说道。
戚寻当即婉拒了她的好意,“我还打算再往横门大街一趟,便不劳尤老夫人操心了。”
“怎么这长安城里的哪家商铺作坊有此等稀奇玩意,竟能让你流连忘返?”
宋缺接过了话茬,“哪里是什么作坊,她就是瞧上了人家食肆里的酥山,这冬日里连送冷窖冰冻的程序都可以免了,若是还嫌不够冷,她这手凝水成冰的手段也还能再派上用场。”
宋缺第一次看到她将武功用在这种地方的时候也是格外无语。
可要戚寻说起来这也实在不能怪她。
古代的乳酪就材料上来说就颇为正宗,而流动的乳酪就是“酥”
,连酥带着甘蔗熬制出的蔗浆一并搅拌,稍稍加热后浇成山丘的模样,再送去冷冻就是酥山。
但换个更能理解的说法,在十二月吃酥山,其实就是现代版的冬天吃冰激凌嘛,谁能抗拒这种诱惑,反正戚寻不能。
尤楚红笑道:“果然是年轻人才有这种体魄。我也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既然戚姑娘喜欢甜品,明日我让人送几样宫廷配方的甜点过来。”